“等等!”他停頓了下,隻有輕輕的呼吸聲傳來:“心眉,這次的行動,你要配合冷,按照他說的做。”
這句話,心眉聽在耳朵裏,說有多別扭就有多別扭,怎麼就是覺得怪異?好像……心眉秀眉擰緊。
不過——“好,我會配合他的。大概需要多久?幾天?一個星期?”兩個人住同一屋簷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心眉想快點回國。
“還不定,但是天啟同四海的項目也不能落下,隻是碰巧撞一塊了,你就辛苦點。”
心眉哦了一聲,擦拭頭發的動作一頓,聽到那邊小天興奮的聲音,注意力被轉移,趕緊道:“快快,讓小天接電話。”
很快,那頭傳來小天嫩嫩撒嬌又委屈的聲音,聽的心眉心都揪成一團。
“小天乖,要聽爸爸的話,媽咪很快就回去了哦。你的眼睛怎麼樣了?還腫還疼不?”心眉哄著,他的聲音帶著哽咽,聽在心裏比他還委屈
“媽咪壞,丟下小天一個人,不理壞媽咪了。小天好慘,沒人愛小天了,孤零零的一個人,我是沒人要的小可憐。”小天還是很委屈,心眉幾乎都可以想象出他賭氣紅紅的小嘴,然後眼眶紅紅的,一股受了欺壓、可憐兮兮的模樣,每次隻要他露出這個表情,心就軟的不像樣,再過分的要求都會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哪怕事後她後悔的要死。
心眉記得有一次,穆嚴因為龍騰的事情出去將近一個月,小睿也因為學校開展夏天露營不在,結果剩下母子兩個人在家裏麵對麵,小霸王平日都有哥哥可以欺負,現在就剩下一個人,別提多無聊。
烏溜溜的大眼轉動著,硬是讓心眉頂著七月天四十度的高溫陪他去沙灘,心眉記得當時她很嚴肅嚴厲外加軟磨硬實的引誘,小家夥脾氣扭的很,就是不肯,他也不鬧不哭,就是靜靜的坐在你對麵,可憐巴巴的一副小可憐看著你,大眼裏麵水霧汪汪,比那些童工被虐待還淒涼,她簡直是童話裏麵虐待小孩的後媽。
結果一出去,母子兩個人都中暑了,這下子,還真的趕上熱天,發燒四十度,屁股沒少挨,不過挨的是針管。
“乖,媽咪很快就回去的哦,到時候媽咪天天膩著小天,讓小天煩好不好?”心眉忍住笑意,來到窗邊看到那個白色的秋千,仿佛還聽到小天開心的尖叫聲。
隻是,現在他的聲音,還是委屈別扭。
“不好,不理媽咪了。哼——”小家夥的脾氣不是蓋的,鼻子都快朝天了,一邊的穆嚴寵溺的揉了揉他的頭發,點了下他嘟的半天高的小嘴。
“要不要超級悍馬賽車啊?”心眉愉悅的丟下誘餌,果然,那頭傳來他興奮的尖叫聲,差點震破耳膜。
身後一個身影悄悄的靠近,突然,就這麼貼在她半濕的背部,心眉嚇了一跳,腳下一個用力的踩,聽到一聲悶哼。
活該,她冷哼,繼續同兒子卿卿我我。
“媽咪,你怎麼了?”
“沒事,一隻蟑螂,媽咪剛剛踩死了。”心眉幸災樂禍的瞄了瞄他,對他的黑臉視若無睹。
“蟑螂就是-就是之前家裏看到的那種黑黑的、還會飛的生物嗎?”小天的聲音顫抖,居然透著興奮,還伴隨著陣陣吵雜的聲音,心眉可以想象,這個小家夥肯定是在那套黑色的沙發上跳來跳去。
“是啊,小天不怕?”小天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還尖叫出聲,心眉以為那是害怕。
電話突然被人搶走,小天在那頭還興奮的繼續說著怎麼肢解蟑螂,聽的男人臉色更加黑沉,隨著小天‘生動’的剖解,冷禦腦海浮現那隻可憐的蟑螂變的支離破碎,死前還睜著蟑螂眼死不瞑目,一個大男人居然都覺得惡心。
她究竟是怎麼樣教兒子?這麼‘殘忍’的事情都做的出來,黑眸斜睨了她一眼,還是聽著耳邊的天籟,一股從未有過的驕傲油然而生。
他也有兒子了!他與心眉的兒子!
“媽咪,媽咪,小天是不是嚇到你了?”小東西突然有點後知後覺的想起媽咪可是女人,而他是堂堂的男子漢。
他將電話給她,看到那張白色的大床,難掩嫉妒。這張床做的這麼大,該死的穆嚴到底在這上麵睡多久時間?
心眉同小天多講了五分鍾電話就掛了,不悅:“冷先生,記住這裏是我的家,有風度的男人不會沒經主人的同意就進入主臥房。”
他居然點頭:“好吧,我承認我沒有風度,心兒,你逃不了,不管你對我如何冷淡,小天是我們的兒子,我們骨血相連的證明。我進來隻是要提醒你,今晚,有一個宴會必須出席。”
心眉愣了愣,呆呆問出口;“什麼宴會?同龍騰天啟無關的恕我不奉陪!”
“自然是同天啟有關,今晚很多參加時裝周的設計師會出席,自然要同他們見麵彼此熟悉。”他笑著解釋,又想要抱住她,看到她躲避的身子,眼神暗了暗,還是尊重了她。
“好,沒什麼事了吧?”意思是他可以滾了。
“有,這次到場的可都是名設計師,你不會就這樣出席吧?”黑眸邪氣的上下打量,透視眼一樣,心眉雙頰忽然轟的一聲爆炸燃燒。
“禮服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向來對品牌有強烈的忠誠感。”心眉話中有話。
“哦,那算我多事。”他倒是很好商量,自動走出去,突然在門口轉身,身子以一種迷人的線條側轉,狡黠的說道:“對了,你安排的那個房間我不喜歡,我重新選了一個,就在隔壁。如果……隨時歡迎你來找我。”
心眉瞪了他的背影一眼,暗忖以後睡覺都要鎖門,省得半夜有狼到處亂串,或許,她該借用小天的玩具。
心眉為心頭湧現的幼稚念頭失笑,這個男人再怎麼壞,這個地方可不是他放肆的地方,真是的,捶了下自己的腦袋,讓自己清醒點。
看了看時間,已經四點了,還有三個小時可以準備,這次的項目還是她接手的第一個大項目,心裏一想就興奮,趕緊打電話約美容以及禮服,心情頓好。
宴會是在一艘豪華的郵輪上舉行,郵輪還有一個很夢幻的名字‘夢之夢’——DRANMANDDREAM,的確,米蘭,是很多人為之瘋狂的夢想之都。
郵輪有三層高,很大,就像一艘龐然大物,隻不過被布置的美輪美奐,五彩燈光在夜間閃爍,看起來很是溫順,輝映著夜晚的好天氣,藍天星星閃耀,迷人的港口吹來陣陣涼爽的夜風,一掃白天的悶熱,悠揚的音樂帶著歡聲笑語隨著風吹到各個角落。
八點,心眉同冷禦準時到達,郵輪空曠的甲板已經站了很多人,俊男美女,衣香鬢影,能夠參加的,都是時尚界的寵兒,不僅僅有名設計師,更有美貌絕倫的模特兒,高挑的身子、性感的身材、亮麗的麵孔,成了郵輪一道美景。
心眉是一襲露肩的黑色禮服,長及膝蓋,露出粉嫩的小腿以及雪白的臂膀同大片的胸前肌膚,當冷禦看到她這身禮服時,眼睛都差點冒火了,但是找不到反對的理由,原本還想要多加一條絲巾,心眉就是不要,她這樣又不算露多少,而且禮服下麵包裹的嚴嚴實實,跟他說的‘賣肉’差別可遠了,何況這樣的天氣誰弄絲巾,悶都悶死。
在眾多的白人中,她不是唯一的黑頭發黑眸,但是大眼上了淺淺的紫色眼影,增添東方美人特有的神秘美麗,頭發鬆垮挽起,用一根古典的簪子固定,密密的流蘇隨著她的走動晃動,俏皮靈動;她的皮膚不僅白皙晶瑩,更引人注目的,是少了多數白種人特有的斑點,粉嫩細致的看出不絲毫的瑕疵,看的那些更‘賣肉’的模特嫉妒極了,看著手臂上因為曬太陽而出現的斑駁痕跡,已經看到有好幾個人披上了絲巾遮擋了。
心眉挽著冷禦的手,男士、特別是商界的,無異例都是西裝革履,而他也不例外,裏麵是一件白色的襯衫,上麵鬆了一顆扣子,並且沒有打領帶,外麵是合身的阿瑪尼高級手工西裝,在一群高大的西方人中,他的身高不算突出,卻以著東方男人特有的風度,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同人從容自若的打招呼,純正的意大利話從性感的薄唇逸出,帶著優雅的噥語,心眉從不知道,意大利語,聽起來竟是這般的動聽。
在宴會走了一圈,今晚隻是大家互相見麵熟悉,設計的問題還是得公司的珠寶設計師聯係這些時尚寵兒,老板隻是出席露麵交際,算是一場比較輕鬆的宴會。
“LEO,你終於來了。你再不來,我差點要以為你失蹤了。”一位穿著花綠襯衫的男子熱情的朝他展開手臂,耳朵上起碼鑽了二十個耳洞,戴著不同顏色的耳釘,紅藍綠黑,差不多每個顏色都齊了。
“TONY,我這不是來了嗎?聽說這一季的時裝周,冠軍又非你莫屬了,這樣讓那些後輩還怎麼在米蘭生存呢?”他迎上,兩個人一個熱情的擁抱。
“哈哈,他們生存了我怎麼辦?趁現在還能動手,趕緊替自己攢養老金才重要。”TONY是一位中年的服裝設計,個子不高,在一群高大的男士模特中他很容易就被淹沒,但是,他的名氣夠大,走到哪裏都是焦點,也之所以,就連他隨便的衣著都是很多人模仿的對象。
“LEO,這位美麗的小姐是?”TONY注意到一邊淡笑的心眉,眼前一亮,在成熟的西方人中,嬌嫩細致的東方麵孔,同樣引人注目。
“這是NING,我們一同合作這次的首飾。”他簡短的解釋,身子卻悄悄的遮擋住TONY太灼熱的眼光。
這個男人,雖然事業出色,但是他的風流事跡就同他的事業一樣,同樣蒸蒸日上!一雙色眼,居然膽敢侵犯他的女人,黑眸閃過一抹陰狠,但是表麵上,他依然帶著閑散的笑意同他拉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