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眉,是不是與冷禦有關?你還愛他?”楊耀深犀利的看著她迷蒙的醉眼。
心眉晃了晃頭,好像聽到笑話一樣嗤嗤笑、嗬嗬笑,到大笑,最後,幹脆捧著肚子笑。
“學長,我愛他?你說的是我嗎?”心眉指著自己的鼻尖,有點口吃:“你知道小天怎麼來的嗎?我怎麼可能愛他?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心眉擦拭眼角笑出來的淚珠,笑意還止不住,她的兩腮都酸了。
“那你為什麼不開心?”楊耀深任由她笑,有時候,笑也是一種發泄。
“我很開心,我就是突然覺得寂寞了,穆嚴、小天他們都不在身邊,我想他們了,我就是想他們了。”心眉呢喃,眉頭一擰,突然一個栽頭,醉倒了。
“心眉……心眉……”楊耀深拍了拍她的臉頰,心眉睜開眼睛,嘟喃:“學長,你是不是會分身術?怎麼變成這麼多個了?”
“你醉了,我送你回家,告訴我地址,嗯?”
“不想回去,他在那裏,我不想回去……”她不想見到他,更不想聽他那些‘悔恨’的話,她隻想過安寧的日子,為什麼這麼簡單的願望對她而言卻猶如星星般遙遠。
不,不會太遠的,隻要這次的任務完成,她會離的他遠遠的,不讓他再傷害自己,一定,一定會的——思緒開始模糊,頭一偏,陷入睡眠中。
他在那裏?楊耀深怔了怔,心眉的意思是,她現在與冷禦住一起?目光驚訝又陰騖的看著沉睡的心眉,她不是結婚了嗎?
一陣鈴聲響起,是從她的包包傳來,楊耀深翻開,一個陌生的號碼?又看了看心眉,還是接聽。
那頭還未等他開口,一道讓他痛恨的焦急男聲就傳過來:“心兒,你去哪裏了?晚了不要一個人晃蕩,告訴我位置,我過去接你?”
“……”
“你是誰?”那頭的聲音頓時冷了下來,察覺到不一樣的氣息,冷禦心頭猛的顫了下,心兒身邊有別人?
“……”楊耀深露出笑容。
對方是男的!這個事實頓時讓冷禦臉色驟冷,黑眸陰沉,身子緊繃,閃過不祥的預兆:心兒遇到壞人了?
“冷先生,心眉今晚由我照顧,就不牢你費心了。”楊耀深突然很得意,聽冷禦的口氣就知道是他纏著心眉,說不定就是他對心眉做了什麼心眉才會讓心眉這麼晚找他出來喝酒。而心眉呢?酡紅的醉臉似乎很難受,一絲淡淡的陰鬱縈繞,秀眉擰緊,不時躁動的咕噥幾句。
楊耀深的臉色更深沉……
“楊耀深!”他咬牙切齒的,想不到心眉居然同他在一起。他剛剛還以為心眉跑回別墅,結果卻撲了個空,想不到居然同楊耀深約會,濃濃的嫉妒頓時占據了所有的理智,臉龐陰森恐怖,這個男人敢傷害心眉他絕對不會放了他。
“沒錯,心眉就不勞你費心了。再見!”楊耀深就要掛上電話,那頭猶如撒旦冷森的威脅頓時讓他臉色煞白。
“得到訂單的感覺很不錯吧,楊耀深?”冷清的話透過話筒,猶如六月下雪,空氣的溫度驟然下降,楊耀深差點抓握不住手機,手腳冰冷。
訂單,他為什麼提起訂單的事情?
“冷禦,你什麼意思?”語氣是止不住的發抖,顯然讓那頭的男人滿意了,傳來他的輕笑聲。
“心兒在哪裏?”他唯一關注的,隻有這個不乖逃跑的女人,別的,他不介意當作做好事,隻要他夠聰明的話。
如果他敢動心兒一根頭發,冷禦不介意讓他嚐試遮天的滅頂的感覺!
“心眉已經結婚了,你當年既然拋棄了她,為什麼還要纏著她?冷禦,你這個無恥小人,除了耍卑劣手段威脅他人外,你一無是處,難怪心眉恨你,她不想見到你,識趣的你就滾蛋。”楊耀深怒吼,因為喝酒微熏的白皙臉龐此刻更加蒼白。
訂單,又是訂單,故技重施,楊耀深以為自己真的憑借能力得到了訂單,想不到又是他在背後搞的鬼。
“她在哪裏?”那頭的聲音冰冷,多了不易察覺的緊繃,顯然楊耀深的話戳中了他的肋骨。
猶如沉寂了千年的火山,隻需一個引火點即會爆發,而這個引火點,就是他的答案,那頭的男人,已經沒有多大的耐心聽他廢話,隔著電話,他陰冷的脅迫感透過輕緩的呼吸傳遞,使得楊耀深汗毛豎立,硬生生的打了一個冷戰。
“她醉了!”強力鎮定的回應他的話,忽明忽暗的燈光下,貼身的旗袍帶出一股禁忌的誘惑,特別是眼前的女人曾經是他喜歡的,楊耀深突然有一股不顧一切的衝動,這股衝動還來不及萌發,即遭摧殘。
“你讓她喝酒?楊耀深,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心兒在哪裏?”一聲醉了讓男人頓時恐慌,再也冷靜不了,聲音透露了他的脆弱,心兒本來就不會喝酒,楊耀深的話如同炸彈在冷禦的頭腦轟炸開——這個男人居心不良。
隻問心眉,沒有楊耀深,哪怕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楊耀深覺得被他徹底侮辱了,衝動之下脫口而出:“你永遠也別想再見到心眉!”拇指自動按下鍵盤,掛了他的電話。
頹廢的昂靠在柔軟的沙發椅背,楊耀深有刹那的後悔,但是報複的快感是如此強烈且暢快人心,一股被欺壓無處發泄壓抑多年的鬱氣因為按下的動作而得到宣泄,並且,萌發了報複的念頭。
他突然站起來,高大的身影將心眉昂躺的身子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下,溫和的眼眸迸射出野獸的光芒,虎視眈眈的看著早已不省人事的羔羊。
粗礪的手指摩挲著柔嫩的觸感,帶著淡淡的酒氣,溫暖的氣息,瞬間溫暖了他的指尖,熟睡的女人看起來是這麼無辜,毫無防備心,給予他無言的信任;楊耀深吐出一口氣,不管如何,他不能傷害對自己全心信賴的心眉,哪怕兩個人相處的時間這麼的短暫,但是心眉給予他的,卻是全心的信任,時間從未造成兩人的隔閡,他怎麼可以因為事業的不順而將怨氣發泄在心眉身上,不,他不能。不能毀了心眉對他的信任,哪怕,他對她而言,隻是學長而已。
拿來西裝外套蓋在她的身上,楊耀深依然忍不住在那酡紅的臉頰上印上一個純粹的吻,然後又快速的抽開身子,拿起酒,一口接一口,隻想麻痹。冷禦的話將他所有的自信心打擊得支離破碎,幾年的努力,難道就經不起一次的摧擊嗎?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遇到他們?他寧願競爭落敗認清自己的實力也不願在巨大的狂喜後再次遭受沉重的打擊。
楊耀深痛苦的抓緊自己的頭,一瓶瓶的酒在劃過的時光中,變成空瓶。
這廂的冷禦盯著被掛的電話,眼瞳盡是狂風暴雨以及滿滿的擔憂,焦急的坐也坐不住,腳下差點被他走出火。
楊耀深居然掛了他的電話,他要對心兒做什麼?他會不會傷害心眉,會不會……
冷禦簡直不敢想象,心頭狂躁不已,耙了下一頭亂發,心髒怦怦劇猛的跳動,向來冷靜的頭腦此刻盡是混亂,但是他必須冷靜,冷靜,深呼吸了幾口,大腦開始快速的運轉——喝酒?他們說不定在酒吧。心兒單純,肯定不會去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全米蘭就那麼幾家比較上的了台麵的,這麼晚,心兒肯定不會離別墅太遠的地方,冷禦趕緊撥打給穆嚴,交代了幾聲,急匆匆的出門。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楊耀深昏昏欲睡之際,砰的一聲大響打破包間的靜謐幽暗,結實的木門搖搖欲墜,細碎的木屑在昏暗的燈光下飄舞。
楊耀深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隻看到一個急速淩厲的黑色身影朝他撲麵而來,一聲沉悶的拳擊聲讓他踉蹌狼狽的後退翻了一個跟鬥跌倒在沙發的後麵,血腥味頓時在整個口腔彌漫,強烈的劇痛將所有的醉意趕走,不敢置信的看著猶如索命魔鬼一般的冷禦。
他怎麼會找到這裏來的?這才多長的時間而已?
隻是男人沒有理會他,在看到沙發上安然無恙熟睡、衣著完好的女人之後,頓時鬆了口氣,隨即又蹙起濃眉,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酒氣,朝楊耀深瞥去一記冷光。
“你居然讓心兒喝這麼多酒?”黑眸撇到桌上十幾個酒瓶,目光落在酡紅閃動誘人光芒的粉頰上,看到心眉身上的西裝,眉頭蹙的更緊,扔掉她身上的西裝,自己脫下衣服給她蓋上,溫柔的抱起她,就要往外走。
“冷禦,心眉已經結婚了,為什麼不放過她?你的糾纏已經造成了她的痛苦。如果你真的愛她,你就應該放了心眉。心眉會喝酒全都是因為你。你這個小人,當初既然拋棄了她,當著那麼多人麵前侮辱她,你還有何臉麵要求心眉原諒你。你根本就不配。”楊耀深掙紮的爬了起來,大吼,擦拭了下嘴角,果然看到一片血紅,眼睛通紅,為心眉抱不平,更多的,也是為自己打抱不平。
冷禦緊抿了唇,看著懷中熟睡的她,她咕噥的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嚶嚀一聲睡的更沉,眼神驟時柔和了,寵溺的抱緊了她。
“楊耀深,不管我們如何,這是我跟心兒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插手,如果你們交朋友我不會幹涉,但是如果你敢對心兒存半點非分之想,我不會放過你。”話完,冷禦的身子快速的消失在酒吧,身後,跟著幾個黑衣男子。
隻是眨眼的功夫,包間內頓時又恢複平靜,隻留下一個失意的男人怔怔的呆在原地。
親們的評論飄舞都看了,有的親親說心眉怎麼對冷禦那麼和顏悅色,飄舞不知道該怎麼說,難道每次麵對他,心眉就應該黑著臉、冷眼諷語才行嗎?有些時候,特別是他們相處事關穆嚴的事情,心眉其實有她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