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說話客氣點,再讓我聽到這個名詞,信不信我找人讓你生一個真正的。”心眉不會輕易說出那個詞,隻因她始終認為,不管人是在何種情況下出生,都應該被尊重。宋淩霜不要以為隻有她耍狠,跟在穆嚴身邊幾年,她寧心眉也不是白混的,說完,還不忘朝穆嚴撇去眼光,她老公可就是混黑道的,看的穆嚴直搖頭。
教壞女人了!耳濡目染,不知道冷禦會不會氣的揍死他,汗顏!
“你這個賤人,你說什麼?”宋淩霜尖叫,耳膜都差點被她震破。
“就字麵上的意思。說到這個,我還要謝謝你,宋小姐,要不是你,我還不可能懷了小天,自作孽,不可活。”心眉輕笑,瞪了穆嚴一眼,將他八卦的臉推開。
“寧心眉,把話說清楚,什麼因為我?不要以為你有了禦的孩子禦就會跟你在一起,我們已經訂婚了,你識趣的快點滾,不要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沒有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妻子給自己戴綠帽。”宋淩霜帶著幸災樂禍,她聯係穆嚴的時候,穆嚴的語氣很不好,猜也猜的出,即使穆嚴與冷禦因為龍騰不得不合作,這種事情,哪怕再好的朋友也忍受不了妻子給自己戴綠帽,要不然他也不會將寧心眉的手機號碼給她。
“那有什麼?大不了我跟他離婚,然後跟他——”心眉故意拖長尾音,彼此意會就可。
那頭的尖叫聲,心眉暗忖,如果隔音不好,估計宋淩霜的形象肯定毀了。
嘟嘟,宋淩霜掛了電話,她被氣壞了。
勝利的感覺——沒有感覺!隻有,一股淡淡的遺憾,心眉還記得第一眼看到宋淩霜的時候,她是那麼的優雅自信,並且得體,但是剛剛的她……愛情,真是雙麵刃。
“怎麼了?你在替她擔心?”穆嚴搖頭,剛剛他還挺欣賞心眉的反擊,隻不過,她的心地太善良了。
心眉搖頭,抱著一個枕頭,沉思。剛剛那個尖銳的女人,是她?不過,這感覺還不賴。任何人攻擊她,她可以當作被瘋狗咬一口,但是小天,心眉勾起寵溺的笑容,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小天。
聽著穆嚴的話,心眉發現,宋淩霜所謂的幹爹幹哥哥,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自然的,她肯定也好不到哪裏去,幹爹幹哥的一套法則,心眉還是隱隱的聽出了穆嚴的意思,難怪他不說。
除了歎息,想起冷禦,回憶起兩人種種過往,仿佛夢中花,似真,似幻,唯一確定的,她愛他,而他說,也愛她。
她真的該放下所有、毫無顧忌的重新愛一次嗎?宋淩霜……不知道為什麼,心眉總覺得,宋淩霜總會是他們的一個障礙,不管是何時,她就是如影隨形的跟著,躲也躲不了,孽緣啊!
女人麵對愛情的時候,通常,理智全無。
心眉沒有想到宋淩霜登門造訪,一副抓奸的模樣,看來昨天那通電話,刺激太大了,心眉暗忖,看到她下了火紅的跑車,踩著七寸的尖細高跟鞋,一襲露肩的黑色小短裙,凹凸有致的高挑身材媲美模特,細致的脖頸隻戴了一條水晶黑鑽,閃耀冰冷的光芒,紅唇緊抿,臉色同衣服一樣,黑的。
今天的宋淩霜,就像複仇女神,以強勢冷硬的黑捍衛她的愛情。
心眉不用想,肯定又是穆嚴搞的鬼,這個男人——心眉咬牙,突然不想跟他離婚,穆嚴這麼積極,嘴上說什麼等事情過了再如何如何,心裏肯定也等不及了,巴不得趕緊跟她離婚,不然怎麼會放任宋淩霜到這個地方來,他難道不怕宋淩霜泄露他們的行蹤嗎?
才想著那個男人,手機就響,果然是穆嚴。
“喂,你什麼意思?”心眉毫不客氣的質問,瞄了瞄朝別墅走來的宋淩霜,這氣勢,不是蓋的,心眉甚至聽到她高跟鞋踩到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音,很沉又無比的清脆,哢噠哢噠,一聽就知道她怒氣洶洶。
那頭的穆嚴輕笑;“心眉,我能有什麼意思?宋淩霜相當難纏,昨天你出氣了,我可被她煩死。你就隨便應付一下吧。”說完就掛了電話,心眉怒瞪著手機,宋淩霜已經走到跟前。
心眉站在台階上,身高倒不會被她的七寸高跟鞋壓住,隻是她一身黑的,心眉突然閃過黑寡婦,特別是她的臉色,很難看。
隨便應付,穆嚴真會說,心眉不知道宋淩霜對計劃的影響有多大,但是起碼她們都是女人,隻是很不幸的愛上同一個男人,不管她怎麼樣,暗歎一聲,很氣惱自己居然心軟了。
應付吧應付吧,等穆嚴回來,心眉決定,不離婚了。至於冷禦,理他,反正她說過,不會讓小天叫他爸爸,現在連未婚妻都找上門,男人惹的腥,為什麼是她替他們擦屁股,不給他點苦頭吃對不起自己。
“宋小姐,裏麵坐吧,咖啡麼?”心眉轉身入了屋,走到琉璃台前問道。
“不用,寧心眉,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的兒子,究竟是誰的?”宋淩霜徑自坐下,打量了下別墅,寬敞簡介,不奢華,處處透露出主人舒適隨性的個性,以及——目光落在心眉身上,她隻是一條短熱褲,露出兩條纖細白嫩的大腿,上身一件白色T恤,很居家,但是看在宋淩霜眼裏,跟個黃臉婆差不多,甚至連妝容也沒有打理,素著一張臉,自是比不上她的豔光四射。
心眉輕笑,泡了兩杯信陽毛尖,一股清新的豆香飄逸,嫩綠的茶葉,透明的玻璃杯,悠閑的時光,隻可惜——
宋淩霜隻是輕輕掃了眼她遞過來的茶水,很不屑。
“宋小姐不是派人查了我的底,何必明知故問?”心眉坐在她的對麵,輕輕搖晃了下茶杯,茶氣更濃,深深吸一口,心情舒爽。
“寧心眉,少跟我打太極,難不成你兒子是從石頭縫蹦出來的?”宋淩霜很急躁,她派人調查了幾次,結果日期怎麼對就是對不上,這個小賤種,怎麼也查不到是怎麼來的,冷禦與她,究竟還有一段什麼她未知的情。
“宋小姐真幽默,自己從石頭蹦出來的以為別人也是;放心,我的兒子,當年宋小姐不是還親自丈量過嗎?可是從我肚子裏麵蹦出來的。”心眉嘲諷的看著她,笑意更顯。
宋淩霜臉色乍紅乍白,波濤洶湧的胸口劇烈起伏,想不到幾年未見,以前那個小家碧玉變的伶牙俐齒,堵的她說不出話。
隻是,她突然冷靜,站起來,走到心眉眼前,眼睛泫然欲泣。
心眉驚訝的看著她,她又唱的哪出戲?
“我懷孕了。”宋淩霜將手放在平坦的小腹,輕輕的吐出,閃過得意的光芒。
心眉呆住了,目光隨著她的動作來到她的小腹,雪白的素手覆在黑色的衣服,黑白分明,竟是這麼的刺眼。
她懷孕了?大腦頓時停止了運轉,她可以應付宋淩霜任何的刁難,但是,卻沒有想到,得到的,卻是這麼一個答案。
宋淩霜懷了冷禦的孩子,那個信誓旦旦、以後不會傷害她的男人,卻在這時候,他的未婚妻告訴她,她懷孕了。
心眉突然很想笑,大聲的笑,而她,的確笑了出來。
嗬嗬的笑聲,宋淩霜沒想到她的反應是這樣,臉色有點怪異,又重複了一次:“寧心眉,我懷孕了,是禦的孩子,你笑什麼?”
心眉的唇角依然彎彎的,凝視著她。
她懷孕了,她過來耀武揚威,隻是——眼睛是靈魂的窗口,宋淩霜其實,也不怎麼會說謊,她泄露了她的秘密了。
“宋淩霜,你沒有懷孕,你隻是想要我誤會禦而已。這個爛招數,想不到你也想的出來。”心眉嘲諷的看著她乍白的臉色,知道自己猜對了,頓時鬆了一口氣。
宋淩霜很快恢複了神色,撥了撥卷發,風情無限。
“寧心眉,我現在是不確定自己是否懷孕了,但是我與禦交往了三年,我們彼此親密無數次,訂婚的前一晚,我們可親密了;而我的那個,整整遲了十天,現在隻有半個月還不能確定,或許半個月後,我可以告訴你確切的答案,但是現在,你最好離我未婚夫遠點。”明媚的大眼迸射出冷冽的光芒。
她的男人,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肖想,特別是她,休想因為那個野種而奪走她的男人,為了冷禦,她背叛了幹爹,她不準任何人從她身邊奪走他。
這些話徹底擊碎了心眉的信心,她怎麼忘了,就算冷禦同宋淩霜在一起隻是為了奪回那些黑鑽,他們之間,怎麼可能隻有單純的男女交往,哪怕再多的理由,男人怎麼抗拒得了女人的誘惑,特別是眼前媚光四射的大美人?現在,連孩子都蹦出來了。不管理由如何,事實就是事實,宋淩霜懷孕了,懷了他的孩子。
再一次的,心眉真的很想問老天,既然她與冷禦有緣無份,為什麼,不幹脆讓他們彼此錯過算了,為何總是在每一次的相遇、相知,相愛後,給她希望,讓她期待幸福之際,宋淩霜總是跳出來指著她的鼻子說:“冷禦是我的,你搶不走。”神情,是那麼的得意,那麼的驕傲,就像開屏的孔雀炫耀般,彰示她的所有權。
心眉抿了抿唇,臉色有些蒼白,握住水杯的手,水波晃蕩,有些溢出來,宋淩霜一看就知道,她相信了,笑容更是得意,一米七的身高,睥睨著沙發上的女人。
想跟她搶男人,你還太嫩了點!
“這件事,等禦回來,我會與他分享,希望寧小姐識趣點,不要再糾纏我的未婚夫,也不要多嘴的告訴禦這個好消息。”宋淩霜抱胸,揚起下巴,一頭狂野的頭發甩了甩,無比的驕傲。
“宋小姐……”心眉突然一笑,即使臉色蒼白:“你有他的孩子,我也有,誰也占不了誰的便宜。”
這種話,很沒骨氣,心眉甚至很鄙夷自己,大家都是女人,為了一個男人互相攻擊對方。但是,宋淩霜利用孩子傷害她,她為什麼要呆呆的任由她傷害,即使她痛,她氣憤,她也不會讓這個女人得逞,孩子,不是隻有她能生,那個男人,她不要了,但是,也不會輕易的任由這個傷害她的女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