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嚴斜睨了她一眼,唇角泛起淡淡的微笑,一聲不吭,倒是蠻符合他的個性,隻不過,白媚在看到他橫掃一空時,滿意了。
“穆大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對了,裏斯怎麼樣?”宋淩霜出現在意大利,會不會是探望裏斯的?但是,也不可能,是她背叛了裏斯。
“開庭中,那批黑鑽已經足夠讓他將牢坐穿。”
心眉記得外國的刑律都比較輕,怎麼偷個東西至於這麼大罪嗎?大眼布滿疑惑。
“這些黑鑽,當初是南非與皇室交好以友誼價格成交,卻在我手上丟了,這不是普通的偷竊,懂嗎?”
居然還有這等意思,心眉哦了一聲,懂了。
“那裏斯的爪牙呢?他們會怎麼做?”
穆嚴蹙眉,他最近一隻在處理這個事情,隻是,遇到一些阻礙,沉吟了下:“冷說你碰到宋淩霜,她現在是短發的嗎?”
心眉點頭,穆嚴臉色更加冷峻,站起來就鑽入書房。
心眉與白媚麵麵相覷,不約而同的閃過:事情還沒有完!一個他們以為沒有威脅的女人,反而成為一顆定時炸彈。
難怪冷禦說要派人保護她,難怪宋淩霜換了個人,沒心思吃飯了,心眉放下碗筷,想著要提前回國。
宋淩霜,不會這麼輕易就讓她與冷禦在一起的,心眉現在真正懂她的意思了。
一段感情的磨滅,真的要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嗎?心眉想,如果她告訴宋淩霜,小天是那天晚上懷上的,是她親手造成的,她會怎麼做?
心眉失笑,那是她與冷禦的秘密,與她無關,隻是在兩年後,當心眉同宋淩霜說這件事的時候,她才發覺,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裏斯以最快的速度被判了刑,因為巴蒂在中國做客,穆嚴向皇室那邊施加了壓力,加上黑鑽毫發無損的送到皇室手中,他們也不敢輕怠拖延,最後被判了三十年,等他出來的時候,他人也老,至於他的黑道組織,更加不用說,穆嚴一直加緊吞並老狐狸留下的生意,什麼賭場、夜總會、甚至有的更加肮髒的黑暗交易毒品,一樣都不能放過,對於不服從的,他自有黑道的一套法則加以侍侯,龍騰在意大利的勢力得到前所未有的茁壯穩固。
但是裏斯在瑞士銀行的帳戶,這個他們卻動不了,誰也不知道裏麵到底有多少黑錢,裏斯更是咬口不鬆動,隻是冷笑的說,不用多久,他一定會將所有都討回來,這讓穆嚴更加警覺,押送裏斯的時候,他親自追隨後麵,直到親眼看到裏斯進了那道高牆。
這期間,宋淩霜探望過一段時間,能夠在這麼敏感的時候見到裏斯,內部肯定有熟悉並且位居高位的人,短短的五分鍾,宋淩霜與裏斯好像盡釋前嫌,依然是恭敬的幹爹,而裏斯,同樣和藹的叫她BABY。
兩人的談話聽起來很平常,穆嚴研究了許久,聽不出他們談話的深意,但是,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之後宋淩霜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好像不在意大利,穆嚴動用了所有關係,她就像失蹤了一樣,翻遍了每一寸土地都找不到,一個女人,沒有任何的依靠,她就那樣消失了。
隻是她的威脅,卻如同夢魘般,讓他們不敢小覷,裏斯背地裏還有多少的爪牙組織,這也隻有裏斯或許宋淩霜知道,一些明麵的,穆嚴早已清肅的一幹二淨。
“禦,我想回去。”心眉透過電話抱怨,裏斯的案子完結了,隻有宋淩霜一個問題,冷禦居然要她呆在意大利,之前天天催她回去,現在反而不要了,讓心眉不得不懷疑他的用心,雖然,賭氣的成分更多,心眉知道,在意大利她可以得到更好的保護。但是這麼久沒見到小天,她想死小家夥了,每天光聊著電話心頭更癢了。
“心兒,我這兩天就過去那邊,想我了吧?”他冷哼取笑,膝蓋上是小天的小腦袋,他已經睡著了,正發出酣暢的呼聲。
“誰想你了,我就想小天了。”心眉才不會讓他得意,她本來就是想小天多點,隻有一點點想他而已,偷偷悶笑。
冷禦騷了騷小天的鼻子,看他皺眉,故意使壞:“要不要我叫醒小天,讓你相思個夠?他就在我身邊哦,睡的可熟了。嗯,居然還流口水了,像極了心兒睡覺的時候。”黑眸盡是笑意,想起她睡著的模樣,嬌憨的跟小天一樣,他也想她了……特別是晚上,分離了這麼多年,隻嚐了一次甜頭又分開,他的身體快爆炸了,可憐的手機差點被捏的變形。
心眉呱呱大叫反駁,“冷禦,我睡覺哪裏有流口水,血口噴人——你才流。小天肯定像你了,卑鄙小人。”
那頭傳來卑鄙小人的笑聲,心眉也笑了,突然覺得好幼稚,不過,這樣輕鬆的談話,舒服極了,真想就這麼過下去,再沒有猜忌傷害,真好!
“禦——”心眉突然喚了一聲,叫的男人的心都酥了,黑眸更加深幽,非常有衝動現在立刻就上飛機,隻不過——他邪笑,壞心思驟起,就等著小紅帽自動跳下。
“心兒,現在你那裏是早上吧?”好邪惡的笑容,隻可惜心眉看不到,不然她肯定後悔了。
心眉呆呆的回應,“是啊,現在七點。”一早起來心眉就給他打電話了,她現在還在床上賴著。奇怪,他怎麼突然問這個了。
“唉,以後我的幸福生活有保障了。”他喟歎,好聽的聲音更加磁性,帶著淡淡的滿足。
“啥?”心眉傻眼,他講的什麼太空話?
“嗯嗯,就是那個,早上——男人一般——想不到心兒也會,心兒,等我到意大利的時候剛好早上,記得不要鎖門。”
心眉呆了好一會,腦子還在思索他的話,隻聽得轟的一聲,臉蛋頓時如火灼燒。
這個男人,“冷禦,你個色胚,滿腦子齷齪,不理你了。”心眉氣憤的掛了電話,趕緊下床用冷水洗涑。
看著鏡子中那比晚霞還瑰麗的臉蛋,心眉憤憤的潑水冷靜,該死的,她哪裏有他說的那麼色,根本就是他自己胡思亂想。
但是,突的,她笑開了臉,唇角忍不住漾起甜蜜的笑容。
白媚懶洋洋的靠在門板,看著盥洗室裏麵的心眉,一襲黑色性感的睡衣,雪白的脖子上還有可疑的點點淤痕,這對夫妻,最近戰鬥激烈。
“心眉,一大早的傻笑什麼呢?看的人心裏發毛。”白媚促狹的取笑,來到她身邊,嘖嘖出聲;“有人思春了,這臉蛋,這眼神——哇,心眉,原來你也是悶騷一族的,是不是很想冷那家夥了?”
心眉臉蛋更紅,嬌嗔的瞪了白媚一眼,這兩個人,還真是損友,說話都這麼帶色的。
白媚嗬嗬笑,抓起一撮秀發,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心眉,如果宋淩霜真的不罷休,你會怎麼做?”
心眉僵住了笑容,身子也僵硬,悶悶的低頭刷牙洗臉,良久——
“白姐,她會傷害禦嗎?”心眉問道。
“你為什麼不問她會不會傷害你?”白媚很驚訝,看她一臉平靜。
“宋小姐肯定知道,不管我怎麼樣,她與禦都回不到過去,我隻是想,她會不會傷害禦?”宋淩霜會不會傷害她,這麼明顯的事實她何必再問,隻是,冷禦呢?她難道也想傷害他嗎?
“或許會,不,很大可能會。”白媚的臉色不再輕鬆。
“為什麼?”愛一個人,不是希望他幸福嗎?怎麼狠的下心傷害?
“心眉,你傻了,宋淩霜要是傷害了你,冷會放過她?她可不是那種等著挨打的人,到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她真的要報複。”那個女人白媚不敢說很了解,隻是當年的宋淩霜看似柔弱,心思卻很深沉,這也是白媚一直不喜歡她的原因,當年冷禦被感情衝昏了頭腦,還以為她隻是一個單純柔弱的女子。
結果,可想而知,人家瀟灑的拿了支票轉身離開,然後又打著愛的名號卷土重來,白媚有時候懷疑,如果宋淩霜不是裏斯的幹女兒,冷禦會不會再度愛上她?
不過,一切純屬幻想,她是老狐狸的幹女兒,沒得如果。
“我會保護好自己,不會讓她傷害禦的。”心眉堅定的回應。
“小心總是沒錯的,對了,穆嚴說會暗中派人保護你,你從今天開始,可以去上班了。”白媚才記得這個事情。
心眉挑眉,“穆大哥不會要以我為誘餌吧?”
白媚拍了拍她的肩膀,點頭,“放心,姐姐我跟你一同進退。”眨了眨明亮的大眼,一副大姐的派頭。
心眉噗哧笑出聲,打理好自己,不想讓宋淩霜影響了生活的樂趣。
心眉寧願宋淩霜早點找上門,這種日子,就像心頭懸掛了一同滿溢的水,搖擺不定,一上一下,日子過的沒意思。
可能是白媚事先通知,穆嚴雖然是暗中保護,心眉總覺得有雙眼睛隨時盯著自己,不管你做什麼,哪怕上個廁所都覺得心裏有疙瘩,好像所有的隱私都曝露在日光下,赤果果的任由人宰割。
心眉上了一趟洗手間,轉身出來的時候,卻被眼前突然出現的女人嚇了一跳。
是宋淩霜?不是她?
女子大半個臉被墨鏡遮擋,一頭長發,是那種順直的頭發,隻是看起來似乎是假發,很不自然,順直得僵硬,少了飄逸感。
“hi,寧心眉,不認識了嗎?”宋淩霜摘下眼鏡,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帶著血絲,少了幾分靈動,沒有化妝的臉蛋很蒼白,唇瓣卻紅豔似血,臉上的笑容就是那種好幾年沒見的朋友,突然就冒出來,生疏中,帶著親切。
心眉暗暗蹙眉,不過隨即一想,或許這就是穆嚴找不到她的原因,她不需要儀容,隻需在外貌上做一些改變,就連她也認不出,更不用提那些憑著照片找人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