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5章(3 / 3)

“各位,現在,我用一千攝氏度的火焰證明我對潔絲的誠心。”安東尼大聲說道,聲音傳遍每個角落,大家興致盎然的看著他,沒有人認為他此刻的舉動很瘋狂,反而很佩服他對潔絲的愛情,氣氛一時高漲熱烈。

“安東尼,住手。”巴蒂驚駭的大叫,惹得眾人不解的目光,一千攝氏度對鑽石來說根本就是小意思。

熾熱灼烈的紅彤彤火焰噴向‘公主’,驚呼聲此起彼伏,隻見‘公主’在火焰中更是明豔奪目,璀璨奪目,猶如浴火的火鳥令人不敢直視,豔麗逼人。

突然,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甚至有的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公主’,居然流淚了,潔白的‘淚珠’一滴滴的滑下,它居然一點點的融化,委靡,光芒不再,最後,隻留下一堆發出臭味的液體。

“巴蒂,你騙我們所有人。”市長最先回神,聲音暴怒,淩厲的眼神毫不留情的掃向死白的巴蒂,他已經愣了,肥碩的身子卻劇烈的顫抖。

“我……我……”巴蒂看著那灘液體,臉色驚懼的灰白。

“這個你如何解釋?”市長麵罩寒霜的指向那灘液體,人群已經開始躁動。

假‘公主’,巴蒂居然拿顆假‘公主’欺騙他們所有人,天啊,那她們身上的珠寶——雍容高貴的貴婦麵麵相覷,互相打量彼此身上的珠寶。

“爸爸,爸爸,這到底怎麼回事?“潔絲緊張的驚呼,“‘公主’怎麼融化了?”

“市長,這,我……”巴蒂無語,臉色呈現一種瀕臨死亡的暗白。他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的詭計。

“巴蒂居然賣假鑽石,天啊,我的鑽石……”後知後覺的尖叫頓起。

“巴蒂,你居然賣假的鑽石給我,我要去告你……”

“巴蒂,你等著收我的律師信,坐牢吧你。”

尖銳的聲音此起彼伏,充斥了高雅的宴會,咒罵聲不斷,人群躁動,噔噔的高跟鞋雜亂,宴會上幾乎所有貴婦在同一時間消失,掩麵離開,白熾的燈光閃爍,那是無孔不入的媒體、今晚特邀意大利最著名的環球媒體,假‘公主’,這是更驚人的新聞。

某些想要快速立場的貴婦被團團圍住,被爍燈緊緊包圍,她們自詡高人一等,處在社會最頂端,卻佩戴了假鑽石出席各種名流宴會,出現在媒體眼球,這種事傳出去,那是一件多麼難以啟齒的羞恥。

“女士……媒體自由,將相機還……”其中一個不敢置信的看著優雅的女人用力踩他的相機,目瞪口呆了。

另外一些見狀,也搶過相機,絕不讓自己曝光,各種踩踏聲不斷……

“安東尼,你快幫幫我,爸爸要昏倒了。”潔絲吃力的扶住他,兩個人狼狽的跌坐在地上,有些平常來往親密的已經悄悄退場,至於另外一些,隻是冷眼看戲,目光隻有鄙夷冷漠。

把戲當場拆穿,這次他定要名譽掃地。

突然,不知道從哪裏開始播放錄音,巴蒂的聲音、陌生的聲音充斥,盡是他以前做過的壞事醜聞——賄賂、偷稅漏稅、黑市交易,甚至齷齪的xing交易……

巴蒂一雙褐眸瞪的大大的,那裏麵是絕望的光芒,肥碩的身子一晃,暈了過去,潔絲大哭,不停的叫著安東尼幫她,精致的妝容糊成一團。

“我不是安東尼。”冷禦高大的身子投下陰暗的影子,抱胸,踢了踢昏死的巴蒂,這麼一點打擊就承受不住,怎麼在社會混。

“安東尼,你說什麼?”潔絲淚流滿臉,綠眸睜大,他明明就是安東尼,爸爸沒有給他口令他怎麼會是冷禦。

“這裏沒有安東尼,隻有冷禦。”冷禦蹲下身子,對著巴蒂的人中惡狠狠的掐下去。

巴蒂咳了一聲轉醒,看到安東尼,氣如懸絲的坐直身子。

“安東尼,你出賣我。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巴蒂粗啞著聲音,死灰的臉色、渾濁的褐眸,往日跋扈的張揚,此刻他隻是一個氣數將近、身敗名裂、等著坐牢的可憐老男人,周遭的目光像冰冷的刀將他一寸一寸淩遲。

“好處?我隻是對潔絲證明我的真心,現在鑽石化了,自然,安東尼也不存在了。”冷禦站起來,氣定神閑,居高臨下的看著氣數已盡的他,走向市長,一副沉痛的樣子。

“市長先生,真的很抱歉巴蒂先生竟然……這個事情我完全不知情,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盡力協助警方。”冷禦誠懇的說道。

“這個當然。”市長冷眼看向巴蒂,“巴蒂,你就等著接受法院的裁判。”

“安東尼,救救爸爸,公司你也有份的。”潔絲嘶喊,她已經六神無主,今晚,爸爸還要宣布她的婚期,現在一切,卻被‘公主’毀了。安東尼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她對他還不夠好嗎?她愛他啊,潔絲模糊的淚光隻看到一道冷漠的背影。

冷禦充耳未聞,優雅的走向一邊麵無表情的心眉,朝她伸出手。

“心兒,我回來了。”手上,那三條分明的險路,依然是那麼清晰。

“你,你是冷禦?”心眉沙啞著聲音,目光越過他落在一邊狼狽哭泣的潔絲身上,她的安東尼,還是,她的丈夫?

有人報警,遠處傳來一陣陣警鳴聲。

“是,冷禦回來了,心兒,對不起,我又食言了,讓你受了兩年的苦。”冷禦一個快步上前,緊緊擁住她的身子,親吻著她,呢喃的道歉。

“那你該回家了,奶奶跟媽會很高興的。”心眉怔怔的,他恢複記憶了,猝不及防的,在她放棄愛他的時候,他告訴她,冷禦回來了。

冷禦輕輕放開她,看著她失神的眼眸,對她的冷靜很不解。

心兒不一直都希望他恢複記憶嗎?為什麼她不開心?傷害她的人,他實現諾言了,巴蒂後半輩子隻能在牢獄蹲,而他的王國——將會徹底從地球上消失。

“心兒,不高興嗎?”略帶紫氣的黑眸緊緊的盯著她,心兒不對勁,很不對勁。

冷禦,我不愛你,難道……不,冷禦驚惶的摟緊她冷漠的身子,心兒愛他,他怎麼可以懷疑她?

“心兒,那天巴蒂威脅我,如果我告訴你,不去醫院,我們都會死。心兒,我食言,你打我罵我,但是,你還愛我,我知道的,你愛冷禦,從未改變過的,對不對?”冷禦急切的索取她的承諾,瘋狂的吻她的唇。

心眉嗬嗬笑出聲,推開他,走到巴蒂麵前,輕道,“巴蒂先生,你是第一個讓我如此佩服的人。”那個口令,竟是用她的愛換來的。

如果她愛他,一輩子,他都是安東尼;當她不要愛他了,他卻是冷禦,高明,真是高明。心為什麼卻是這般痛,她不想再愛了,太辛苦,太累,心眉真的想要放過自己了。

以前是宋淩霜、現在是潔絲,未來,還有誰,她真的怕了。

警察已經到來,市長在那邊說了一通,巴蒂被警察粗魯的銬走,就連潔絲也被狼狽的拖曳著往警車而去,高雅的宴會以狼藉收場。

“安東尼,安東尼……你幫幫爸爸,他需要你,你不能袖手旁觀啊。”潔絲掙紮,大聲的叫著她的安東尼,這個時候,她依然在做夢。

安東尼已經不複存在了,沒人回應她,潔絲的聲音,慢慢的消失,一聲聲的安東尼回音繚繞。

心眉毅然轉身,想要離開這個肮髒混亂的地方。

“心兒,真的不能原諒我了嗎?”他絕望的聲音響起,砰的一聲,他給心愛的女人跪下,心兒的眼中,隻有死寂,沒有他,冷禦從未像此刻這般驚懼,他真的要失去她了嗎?

心眉側轉身,怔怔的看著跪下的他,他並沒有任何的錯,男兒膝下有黃金,他怎麼能夠跪?心眉快步上前,想要扶起他,冷禦卻堅硬的跪著,向她道歉。

心眉抱住他,“禦,這不是你的錯。”你太優秀,我太平凡,未來充滿不定數,我隻是,放過自己了。“我隻是,累了,想要回家。”心眉的聲音柔柔的,淡淡的,怔怔的。

“心兒原諒我了?”冷禦捧住她的臉,為什麼她的眼睛,卻如此的平靜,心兒的愛呢?她愛不愛他?

“這次是巴蒂的錯,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我的原諒,你快起來。”心眉強調,目光柔和的對上他,淡淡的霧氣朦朧。

她依然愛這個男人,隻是,她要愛自己多一點,給更多的愛給小天、小羽兒,這是她欠他們的,為了他,她付出太多太多,他有很多的愛,不缺她的。

“愛我嗎?”他脆弱的低語。那句話,令他害怕。

“愛。”心眉堅定的告訴他,隻是,少了,他不再是她生命最重要的那個人,哪天他再次消失了,或者他變心了,她可以承受,冷禦,不要再索取我的愛,我會心碎的,再一次,我會死在你麵前,淒慘的死去。

冷禦將她抱起,寵溺的說道,“我們回家,以後,都不會分開了。”

心眉將頭靠在他的肩膀,沒有回應,隻是,閉上眼睛,卻忍不住,貪戀他的溫暖,悄悄的抱住他。

這次,真的會不一樣嗎,冷禦?你的誓言,就像詛咒,讓我害怕。

半夜醒來,心眉習慣性的摸了摸身邊的位置,涼涼的,沒有人。

迷蒙的眼睛眨了眨,怔怔的起身,突然,不確定,到底,她是不是隻做了一場夢?冷禦還活著?還是——

視線對上兩人的結婚照,依然是那麼熟悉,心眉輕顫了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幸好,她早就有心裏準備,不然,又要失望了。

掀開被子下床,有些冷,奇怪,明明是八月天,怎麼會冷?

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她怔怔的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怎麼不是之前的那隻?它可以拔下來了?

這隻戒指,心眉細細打量,很熟悉,但是,她不是做夢嗎,怎麼會換了戒指?

房門咿呀打開,來人很小心翼翼的打開門,輕手輕腳的,如果不是熟悉的氣息,心眉會以為家裏遭賊了。

“心兒,怎麼起來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身子這麼冷,怎麼不多加衣服?”絮叨的責備,卻是溫柔的關懷,她被攬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呼入的,是他特有的氣息。

心眉喟歎了一聲,任由他抱著自己走向大床,拉過被子將兩人緊緊裹住。

不是夢,他真的在!心安了,困倦襲來。

“你去哪裏了?”心眉輕輕的問道,聲音有些疲軟,很困,揉了揉眼睛。

“處理一些事情,我在這裏,睡吧。”冷禦拍撫她。

心眉很快又陷入了沉睡中,平穩的呼吸傳來。

冷禦忍不住抱緊了她,埋入她的秀發中吸取她所有的馨香,心兒還在害怕。

望著她沉睡的容顏,執起她的一手,這是他親手打造的鑽戒。

穆嚴那隻,在他們離開巴蒂別墅的那刻,突然從她手中掉落,冷禦差點瘋了,心眉隻是呆愣的看著地上的鑽戒,掙紮的離開他的懷抱,撿起那枚鑽戒。

套進去,鬆垮垮的,很容易就拔了出來。

“心兒,隻是戒指而已,沒什麼。”冷禦故作鎮定,抱起她,手卻不停的顫抖,緊緊的摟住她,他與心兒的緣分,真的就這麼斷了嗎?

他所有的不安,在他咬牙戴上那隻男戒的時候,徹底消失,因為,那隻戒指,他也拔了出來。

這是不是代表,以後,他就是屬於她寧心眉一個人,而她,也是屬於他的,不會再有任何的意外?

一切,都隻是猜測——他動了手術,取出腦中的記憶晶片,然後,他們舉行了欠缺的婚禮,冷禦帶她與孩子們一同去荷蘭度蜜月,看風車,帶她們到鬱金香花田,穿著特有的木屐穿梭在鬱金香的天堂,一家人,開心的在一起,這樣就滿足了。

日子在忙碌與平淡中走過,冷禦將巴蒂集團收購並且全盤賣掉,所得都捐給慈祥機構,巴蒂爆發腦溢血,成為植物人;而潔絲並沒有參與巴蒂的罪惡勾當,嬌弱的她受不了刺激以及苦難,淪落成為男人的玩物——還是她姐姐牽引的路,墜入墮落的深淵。

心眉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小天與小羽兒身上,對孩子們付出所有的熱情,對別的,她隻是淡淡的,笑著,生活著。

“心兒,不怕,我不會再消失了,不要害怕。”剛剛她孤獨又故作堅強的模樣刺痛了他的心,他隻不過離開一會她就醒了,那兩年,她究竟是怎麼過的。

冷禦,暗自下了決心了,再多的財富,也比不上她在懷中的滿足,吻了吻她,一同進入睡眠中。

昨晚一覺睡的很好,心眉慵懶的伸展四肢,碰觸到溫熱的身體,笑了。

隻是,似乎有什麼不一樣,心眉霍的起身,潔白的床單上,撒滿了紅色的玫瑰花瓣,淡淡的玫瑰清香撲鼻而入,每一瓣都那麼嬌豔新鮮,有的,甚至還有晶瑩水珠點綴,心眉有些呆滯了。

昨晚他不在,就是弄這些嗎?心眉笑了笑,背後貼上他溫熱的身體。

“早安,心兒。”

“早——天啊,七點半了。”心眉尖叫,七手八腳的想要起床,“禦,對不起,你要遲到了。”

每天,他都會比她早睡、比她晚起,這張床,隻要她躺在上麵,身邊總會有一個他,再也不會是一個人。

心眉知道他的心思,隻是淡淡的笑著,淡淡的感動著,不敢投入太多的激情,這樣的日子,就好了。

很甜蜜,又時刻保持低調的警覺,畢竟生活,總是會有很多意外。隨時準備好接受意外,就不會傷心難過了。

冷禦壓住她的身子,給她一個深吻,黑眸凝視著她,寵溺道,“今天不用上班,我必須去西安一趟,晚上就回來。”

“要出差啊?”心眉有點意外,“趕不回來就在那邊呆一晚,不要累壞了。”光是飛機來回就要四個小時了。

“趕的回來,怎麼都要趕回來。”他低喃,攫取她的紅唇,纏綿廝磨,手探入她的裏麵,氣息開始不穩。

“禦,你不是要趕飛機嗎?”心眉抽開他的手,滿床的玫瑰花瓣,好美,但是——

“以後不要弄這些了,這樣它們很快就會凋謝的。”更不會長久,一時的炫燦,卻是凋謝的代價,太高了。

他深沉的看她,低歎,點頭,“好。”一躍而起,步入盥洗室,心眉開始整理床麵。

“媽咪早安,爸爸早安。”兩個小鬼頭跑過來。

小天已經背著書包,小羽兒則穿著可愛的毛衣,就像一顆小圓球,蹭蹭的跑進來。

“早安,我的小寶貝們。”冷禦趕緊擦了下嘴巴,給他們一個吻。

還沒有刮的胡子刺的小羽兒咯咯笑,“爸比,好癢。”小羽兒皺了皺小巧的鼻子,推開他又湊過來的臉。

“沒辦法,誰讓我的小寶貝這麼可愛,爸比再親一個。”啾的一聲,小羽兒笑的更開心。

“爸爸,快點,我要遲到了。”小天不耐煩的催促,看著惡心的父女倆。

“哥哥嫉妒了,嘻嘻……”小羽兒指著小天,笑的眼睛都眯了。

“哪有。”小天撇過頭,惡心當飯吃,切。

“小天,爸爸要去西安,回來給你帶禮物。”冷禦抱起小天,一邊抱一個,誰也不落下。

小天雙眼一亮,“我要兵馬俑。”

“好。跟你一樣高的。”他承諾。

“謝謝爸爸。”小天在他臉上親了下,看著磨蹭的父親,“爸爸,我讓李叔載我,你要記得哦。”說完人就跑不見了。

“爸爸要去哪裏?小羽兒也要。”小精靈也不落下,緊緊的攀住他的脖子。

心眉也洗涑好過來,抱過小羽兒,點了點她的鼻子,“爸爸是要去工作,今天媽咪帶小羽兒去遊樂園。”

“成交。”小羽兒伸出胖胖的小手,要打勾。

心眉笑著跟她打勾,趕緊替冷禦整理了下東西,然後一同下樓用早餐。

十點了,心眉看了看鍾點,關了電腦,剛剛冷禦打電話說要晚點,航班延誤了,他的語氣有些無奈。

“不用那麼趕,明天也一樣。”心眉吩咐,勾起淡淡的笑痕,他會回來就好。

“不,答應了心兒,一定要做到。”他固執的回應,讓她不要等門,累了就先休息,雖然他知道,如果他不在,心兒是不會躺在床上的,下次,他再也不出差了,冷禦暗忖。

心眉走回房間,坐在窗邊的藤椅上,拿起上麵的雜誌,既然他說要回來,她就等他回來,然後一同安歇。

看著看著,忍不住打盹,身子蜷縮成一團,回來的男人看到她不舒服的睡姿,眼眸溢滿心疼,趕緊脫掉外衣走過來抱起她。

才一碰,心眉就醒了,揉了揉眼睛,笑道,“回來了,餓不餓?”已經快十二點了,他真的趕回來了。

心頭暖暖的,心疼的看他疲倦的眉峰,撫平了上麵的皺褶。

冷禦搖頭,“我來晚了,對不起。”

“沒有,我替你放洗澡水,你洗好就可以吃夜宵。”心眉想要下地,他卻抱著她不放,從公文包拿出一個首飾盒。

“你又買東西給我,禦,這些我……”她的話哽咽在喉嚨,盯著那個東西看。

那是一隻通體透明、猶如羊脂的玉鐲,奇特的是,上麵,居然有點點紅絲,就像,血噴上去的。

心眉被吸引了,情不自禁的拿起玉鐲,熱熱的,居然是熱的,好奇特,驚訝的看著他。

“這是我在拍賣會看到的。”冷禦看出她很喜歡,身子放鬆,一同靠躺著,“關於這個玉鐲有一個傳說,這個玉鐲是某個未知朝代的皇後所擁有,當他們遲暮時,皇後先皇帝去世,深愛她的皇帝失去愛人悲痛欲絕吐血隨她而去,血噴在玉鐲上,怎麼也洗不掉,就是我們現在這樣看到的。而且這個玉鐲,冬暖夏涼,有護體的功效。”冷禦看她驚訝的微啟紅唇,吻了吻,拿起玉鐲,替她戴上,奇特的,剛剛好,那血紅映襯的她的玉膚更是晶瑩,除了心兒,再也沒有人更加適合了,他今天一看就悸動了,心兒肯定會喜歡的。

“謝謝。”心眉低語,知道他的意思。

“你喜歡就好。”冷禦低喃,又說,“你先等我一下,我身上全是臭汗味。”冷禦放下她,步入盥洗室,嘩啦啦的水聲傳來。

心眉抬手,在昏暗的燈光下,玉鐲雪白透亮,血絲懸浮,很美,一點也不因為那裏麵是血而覺得可怕——這是,皇帝對皇後最深切的愛意,也是冷禦對她的愛,她懂,她都知道。

心眉按住自己的胸口,撲通撲通,有點急促,玉鐲隨著她的心跳一上一下顫動,似乎在回應她。

“走了,該睡覺了。”冷禦抱起他,一身清爽,頭發也吹幹了。

依靠在熟悉的胸懷中,心眉把玩著手裏的玉鐲,這個深秋的夜晚,有他的懷抱,還有這個奇怪會發熱的玉鐲,身子暖暖的,整個人懶懶的,忍不住又往他懷裏鑽。

“睡不著?”他沙啞的聲音響起,手在玉背來回摩挲,悄悄的,彼此的身體開始戰栗。

心眉抬頭,望進他的黑瞳中,真正的黑,沒有一絲雜質的黑,他是冷禦,不是安東尼。他現在,是屬於她的。

“禦……”心眉輕喚他。

冷禦翻身將她壓住,邪笑,手開始不安分,“睡不著我們找點事情做。”唇印在細致的雪白上,細細的吻,輕輕的咬,她就是心頭的寶貝,怎麼舍得傷害。

心眉低喘,“你不累嗎?”他今天來回奔跑一天,現在還有這心思?

“看看……”他冷哼,不滿她居然懷疑他的能力,帶火的手在周身點燃一簇簇更熱烈的火焰。

心眉輕輕笑了,這個男人,手來到他桀驁的眉宇,挺直的鼻,冷酷又溫柔的唇,輕笑聲很快的,被他掬取。

冷禦著迷的看著她的笑容,一吻一字,“心兒,我愛你,好愛你。”

“我也愛你。”身子被侵占,她的愛,帶著火熱,不再是冷冷淡淡的,她的眼更加朦朧迷醉,冷禦激動無比,用行動告訴她,他一直都在,不會再離開了。

這次,他會實現他的諾言。

“這是……”心眉震驚的看著床頭插著的玫瑰花,永不凋謝的玫瑰,上麵點點晶瑩,竟是鑽石。

他……

“以後每一年,我們就插上一枝。”他承諾。

“好。”心眉小心翼翼的拿起這朵玻璃玫瑰花,就像真的玫瑰一樣嬌豔欲滴,片片薄如蟬翼,而花心,是一顆心形的水鑽,流光溢彩,依稀可以看到,那裏麵潺潺的流水。點點閃爍的鑽石就像玫瑰花瓣的水滴,不會消失。

眼前一片模糊,他知道她所有的害怕,替她承擔所有的恐懼。

這個男人,愛她嗬,她怎麼能夠因為害怕受傷而退縮,不是他的錯,隻是上天給他們的考驗而已,未來,或許有更多的考驗,也或許,老天爺覺得,對他們的考驗已經夠了。

“禦,對不起,對不起……”心眉緊緊的抱住他,聲聲對不起,謝謝他的體諒,包容她的所有。

“傻瓜,以後每一次,我都不會再缺席了,每一天,都要攬著心兒醒來,看著心兒笑,聽心兒一聲早安……”他說著,每一句,他都不會再食言。

心眉點頭,他去西安那一次,心眉就知道,他在用行動跟她表明,他不會再丟下她一個人,哪怕一天都不行。

幾個月來,他都未曾再出差,每天準時上下班,就算加班他也將工作帶回家裏,在10點心眉上床之前,他已經在床上等著她。

公司的員工因而出差頻繁,公司給出差的員工很高的待遇,大家也知道,失蹤的總裁回來,變的不一樣了,是居家的好男人,不再是工作狂,他們也都很樂意,既可以分紅又可以津貼遊玩,每個人反而更加積極了,業績蒸蒸日上。

而除非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冷禦親自處理,但是他也要心眉願意陪著他一起去,不然絕不一個人出差,寧願丟了生意,剛剛開始,合作夥伴還以為他擺架子瞧不起人,很氣憤,後來聽得其中緣由,竟是非常欽佩,臨時改變了主意。

他一步一步的兌現他的諾言,她的身邊,永遠都有一個他。

心眉吻住他,“我愛你,冷禦,從未改變。”

冷禦滿足的笑了,心兒,終於不再害怕了。以後,他會讓心兒更加的幸福,讓害怕,從她美麗的眼睛徹底消失。

“禦,你做什麼?”心眉笑著說道,眼前一片模糊黑暗,不適應,但是她的手,被溫熱的大掌握著,一點也不害怕,隻是好奇。

今天是他們結婚十一周年的日子,冷禦帶她來到意大利,開始一年一次的蜜月旅行。他說,當小天可以獨當一麵的時候,他會帶著她環遊世界,實現他遲來的承諾。

“小心點,有階梯。”他細心的叮囑,握住她纖白細致的小手,小心翼翼。

心眉腳下一個小趔趄,冷禦嚇的差點冒冷汗,幹脆整個抱起她,來到地下室。

蒙眼的手絹拿掉,眼前有一刻的模糊,但是——心眉疑惑的看他。

“這是我跟一個師父學的,今天,我要親自做一朵玫瑰給心兒。”冷禦咧開笑容,挽起袖子,開始動手。

十一,他選在今天這個日子,心眉坐在一邊,看他忙碌的開始繁複的製作工藝。

室內很通風,但是燒製的電爐溫度很高,不一會,心眉就覺得熱,而冷禦已經脫掉了上衣,一身精壯十年如一日。

心眉用手絹替他擦拭汗水,看他不小心手被燙了,趕緊說道,“禦,不用了,你有這份心意就好。”難怪之前,她總是看他手上有傷口,原來——心眉感動的看著他,他真的做的很好了,十一年,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概數,但是,他真的做到了,已經很足夠了。

“不行,呆會要是做的不好,心兒可不能嫌棄。”冷禦依然盯著已經慢慢冷卻的玫瑰花,開始最艱難的部分——在每片花瓣上,鑲嵌每一顆心。

心眉見他目不轉睛的,很專注,精銳的黑眸氳染一絲緊張,手上小小的鑷子仿佛千斤重,他的手竟有些顫抖。

視線有些模糊,心眉靜靜的陪在一邊,感動著,滿足著……

一片完成,這顆心,有點歪了,心眉抿嘴一笑,細心的替他擦拭,給他遞水。

第二個心,比第一個好點,一個,比一個更完美。

十一瓣的玫瑰花,十一顆心,顆顆,都是寧心眉的。

“喜歡嗎?”他像個大男孩一樣獻寶似的,終於完成了,花了五個小時。

“喜歡。”心眉用力的點頭,說老實話,玫瑰花變形的很厲害,比起之前那些師父精細做出的,一點也不能稱為玫瑰,但是,卻是她見過的最美最真的玫瑰。

他滿足一笑,攬著她,低喃,“心兒喜歡就好。”然後,看了看那朵遭他璀璨卻又炫燦的玫瑰,嘟喃:“好醜,心兒在騙我。”

“不,這是我見過最完美的玫瑰花,禦,我很幸福,謝謝你。”

她的眼睛閃動濃厚的愛意,晶瑩閃爍,美麗動人,膚質依然細白,如玉無暇,歲月,讓她更加成熟迷人,反而自己——

冷禦突然有些心慌,緊緊的抱住她,“心兒,怎麼辦?你還是這麼美,我卻老了。”在她眼中,他已經發現,眼角的細紋了,而心兒,美的讓他自慚。

心眉握住他的手,十指糾纏,低語,“我們,一起慢慢變老。”

“好。”他笑了。

小心的捧著用心做的玫瑰花,心眉將它插在床頭的花瓶,十一朵玫瑰,紅橙黃綠藍靛紫……每一朵都是特別的,而他親手做的這朵,是最純白透澈的玫瑰。

床頭的玫瑰花,一朵一朵的添加,花瓶也每年的換,今年,三十朵玫瑰,各種顏色的都有,湊成美麗的一束玫瑰花,三十年如一日那樣鮮豔;床上的人,從未缺席,三十年如一日。

冷禦兌現了他的諾言,不棄,更不離。

床的另外一邊,彼此未曾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