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的時候尚未文理分班,正是高中三年學習科目最多的時候。語、數、英、物、化、政、史、地、生,整整九科。
一天八節課,即使一節自習課都沒有,從早上到晚,也會有一科沒有輪上過。高一的悲催騷年們走馬觀花的看著一科科的老師T台走秀般,你方唱罷我登場,好不熱鬧。臉盲如陳墨者,更是花了整整三天才把各科老師的臉與他們所教的科目對上號,這件事情對陳墨來說實在太費腦子,比考試還累。
而讓新生更加疲憊的是,這九科的作業,即使每天都有一科沒有上過,那他們每天也要寫八科的作業,抄都來不及啊。這時,學校安排的晚自習就頗見成效了。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座位上,悶頭做作業,呃,這個時候就不要顧及是抄還是寫了。抄作業這個過程,是每個學生時代的人身上的必經之路。學校的老師也很欣喜,看到學生都這麼用功學習,更是自得於自己的深明大義。那是他們沒有看到接下來抄襲的美好時光。
默契好的如覃思思和陳墨,兩人便早早地商量好你做哪科,我做哪科,做完後兩人一交換,抄。等到明天兩人抄和做的順序再顛倒過來,這樣就能保證每一科都不至於落下進度了。默契如斯,還真是有些個情侶的風範。
慢慢的,兩人就成了班級作業完成最快的幾人之一,且成績穩定。漸漸地,上門求作業的人就上了門。這兩人都好說話,於是每天晚自習結束後,就會見到這兩人留到最後到處找作業的身影,明天一早就要交,不然會來不及。陳墨斟酌著問覃思思,“咱們要不要計劃著收個費什麼的啊?”她是出來活躍氣氛的。
覃思思白了她一眼,卻被陳墨看出了點郎情妾意的味道,迅速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剛才是她眼花了吧,一定是的。天氣轉涼了啊。
二人結伴走在回寢室的路上,陳墨沒有主動同人家拉拉扯扯的愛好,有人拉她她也不會拒絕,這一點卻被覃姑娘看作是適當跟異性保持距離的表現。兩個人走得雖近,卻沒有肢體上的接觸。
“陳墨……”
“嗯?”
覃思思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這個善良的姑娘怕陳墨知道自己早已知曉她的秘密後,會變得不好做人。
陳墨則是沒有追問別人的習慣,雖然她也感到很好奇。
學校的晚自習時間到九點,寢室九點半熄燈。陳墨同覃思思照例是最後兩枚耗在水房的乖寶寶。
陳墨洗完腳站在門口等覃思思,兩人並沒有說話,整個走廊空蕩蕩的,毫無人響。
“都別講話了!”看寢室的某阿姨忽然朝著她倆大喊一嗓子,隨後往樓上走去。
陳墨站的位置看的分外明了,那個阿姨說的就是她倆。可是她倆根本連嘴都沒有張,是寢室阿姨幻聽還是……
兩人麵麵相覷了一會兒,然後不約而同地跑向了110。就算是真的有鬼估計也攔不住她倆。
炎熱的天氣終於扯開了它過時的外衣,露出了雪糕一樣冒著白霧的身體。秋高氣爽在接近九月末的時光裏,姍姍來遲。
陳墨依舊對經緯度這東西辨別無能,地理啊,祖國的大好河山仍然不待見她嗎?陳墨默默祈禱啥時候能打通任督二脈,再填經緯度的時候她不用望眼欲穿、********。隻是,這個願望,直到她被分進了理科班時,才真正得以實現。
如今的政治老師蠻喜歡陳墨,她自己也感到受寵若驚。畢竟當年她大二時可是充分驗證了“政治文盲”這個詞的存在。
她的毛概老師很喜歡問問題,書裏有一道題,問題她記不清了,答案裏有一句“民主黨是參政黨,不是在野黨,更不是反對黨”,陳小呆的答案斷句是這樣的:民主黨是/參政黨,不是在/野/黨,更不是/反對黨。
這廝把野當成了動詞,毛概老師抽搐著讓她坐下,心裏暗暗提醒自己再也不要提問那廝,太氣人了!
每個班上都有那麼幾個喜歡調皮搗蛋的學生,或男或女,不一而足。高一二班,男女皆有之,也不知是福是禍,總之,圓滿了。
語文課。班主任文蓮緩緩走進來,“你們的課表上是不是寫著我的課?”她開始學聰明了,她能看錯,自己班上的四十多個學生總不會看錯吧?
“不是!”寥寥的幾個聲音在寂靜的班級裏顯得頗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