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仲道,你不要衝動,我家族長跟那幾家族長談過了,其它士族族長也同意隻要一半的糧食,你不忍他一時吧。”衛固也自認為以衛家一家的的實力還不能跟其它士族相抗衡。
?衛仲道卻不聽從,直接就往外走去。
“你們看到沒?衛仲道這半年可是發了大財了,光用來巡防白波穀的騎兵就多達二、三千騎。”範先看著來回巡防的騎兵,既羨慕又妒忌。
“他的一壇酒就差不多值一匹戰馬的價格了,還有他的書、紙這幾個月都是第隔幾天,就幾十車、幾十車拉到京城去賣的,那也是一大筆錢。”張時也十分不滿,想當初,衛仲道剛出仕之時,大家可都是那麼幫他的,現在他卻來吃獨食,太過分。
隆隆的馬蹄聲由北麵傳來。
張時等等抬著看去,唯見漫天的塵埃如黃龍一般席卷而來。一團黑色的影子也越來越清晰,那個萬馬在狂狂飆衝進形成的黑影。
“嗚、嗚、嗚”的號角之聲遠遠傳來,不一會兒,在他們背也也響起了‘嗚、嗚、嗚’的號角之聲。隆隆的馬蹄聲同樣在背後響起。兩條黃龍帶著撕毀萬物的氣勢向他們咆哮而來。
張時等人驟然色變。
安邑士兵神色凝重,紛紛拔刀列成一個圓形將張時等人守護在裏麵。那些帶來的農民早已膽怯開始四散麵逃,士兵們也不阻止。他們知道那是徒勞。
“咳、咳、咳”
兩邊的騎兵都在張時他們陣前三丈遠的地方停住了,但戰馬卷起的塵埃卻前後撲來,將他們一行人籠罩在內。張時、範先這兩個沒上過戰場的紈絝子弟猛得吸了幾口灰塵入肺,引得一陣咳嗽。
“衛仲道,你什麼意思?”範先已經看清前方帶領騎兵人正是衛仲道,便指著衛仲道怒罵道,毫不畏懼已經將他們包圍了數千騎兵。
“我什麼意思?”衛仲道冷冷地回道;“我的意思就是你們從那裏來就回那裏去。其他的也不想多說什麼。”
範先、張時等人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眼前這個男子那裏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衛仲道’,那個溫文爾雅的士族公子。
“仲道,你不要忘了,這幾個縣的地契可都在我這呢,就算告到京城也是我們贏。你一定要做得這麼絕嗎?”張時拿出懷裏的絹布揚了一揚。
範先怒道:“張時,跟他費那麼多話做什麼?我就不信他衛仲道敢攻打官軍,那他就是造反,是人滅族的。”
“我過分?”衛仲道怒道:“是我過分還是你們過分?這種事要是發生在你們身上你們怎麼做?恐怕早就派兵攻打我了吧?”
衛仲道他沒想到對麵這兩個曾經的同窗,在家族的利益麵前竟然毫不留情,還想讓自己攻打官軍來滅自己的家族。如果這兩個人過來找自己談談,自己也絕對會讓出大部分土地,畢竟這幾個縣的土地不是他一個人能吃的下的。
但他沒想到河東的這些士族竟然這麼卑鄙,老早就給自己下了套了,而且還是通過自己相信的那些同窗口中傳出。讓他對這些所謂的同窗之情也有了更深的認識。‘我感到難過不是因為你欺騙了我,而是我再也不能再相信你了。’
“我們過分?”範先怒道:“衛仲道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做了什麼?不說造紙、印書,單單釀酒你所賺的錢,恐怕你自己都數不過來吧?這些戰馬那一匹不是你有賺來的錢購買的。你首先想到的卻是並州商隊,你可曾想過我們這些人?”
“我沒想過?”衛仲道冷笑道;“你們家族每個月來販賣我的那些酒、書、紙,我沒給過嗎?而且在價格上,你們占了多大便宜,現在要我來跟你們好好算算嗎?”
他早就想到河東士族會拿他先賣給並州商隊的事說事,所以老早就規定在價格上利一點給河東的商隊。而且並州商隊用來購買酒、書、紙等物品時,大多用得都是戰馬、糧食,錢都是很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