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人在北方的動作,特別是當他們占領——其實是騙開樂森關後,消息不可避免的傳遍山海諸城邦。
隨之引起的轟動不下於九級大地震。
正在圍攻費西城的輝韃聯軍直接崩潰,滿達海和巴彥根本就不管九蟄什麼想法,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毅然帶著韃靼騎兵脫離聯軍,獨自北返。
韃靼人北上,聯軍一下子很被動,進退失矩,沒了韃靼騎兵的威懾,慫逼餘扶城都有可能敢向他們亮爪子。
而且,輝耀和高地都在大後方,如果夏軍順勢入關,那後果九蟄和高地海鷹兩人想都不敢想。
事實也正如此,另一邊,占領樂森關後,安撫軍也沒閑著,樂森關主要防的是麵對草原方向,對內的防禦力也就一般,所以隻占領樂森關並不保險,親自坐鎮樂森關的周敦吉積極謀求防禦穩固架構。
當後續步兵急行軍趕來增援後,騎兵聯合一部分步兵再次出擊,趕在南方韃靼回援軍之前,以摧枯拉朽之勢,接連占領淺海沿岸的加城和高地城,並與孤身奮戰至今的木刻城取得了聯係,木刻之圍遂解。
夏軍入關,硬是將韃靼人南下時的劇情幾乎重演了一遍,如果不是韃靼人回援的夠快,連幾乎二字都可以去掉。
高地城的陷落,讓夏軍吃了個胃脹,金銀珠寶,銅鐵錫鉛,皮革布帛等繳獲不計其數,同時也徹底壓垮了聯軍的最後一絲硬氣,高地海鷹差點氣暈了過去,匆匆忙忙帶著本部人馬,追隨韃靼騎兵而去。
其實九蟄比高地海鷹更氣憤,夏軍的這一手示敵以弱外加大迂回,等於是絕了他的野心,這讓他如何不怒,更要命的是,現在連他的老巢輝耀城都將麵臨覆滅危機,這讓他不得不停止西征,即使他自己願意孤注一擲,他手下人也會逼著他放棄這個危險想法。
於是,夏軍一個圍魏救趙,費西城的困境不解而解。
現在最尷尬的是誰?
一個是高剛城,剛以為棄暗投明,結果這邊就停電了,你丫的不是玩我嗎?
還有一個就是夏國朝廷,沒錯,夏凡和一幹大佬很尷尬,周敦吉這一通狼突他自己倒是爽了,可夏國在山海城邦的處境和名聲就都有些微妙了。
這不等於夏國平白幫費西城分擔了火力嗎?
到時候要是山海城邦置身事外,反而夏軍和輝韃聯軍死磕,豈不是很搞笑?
況且,夏凡這邊還等著海軍的消息,以期利用海軍好好的敲費西一筆呢,看樣子也黃了!
然,周敦吉的做法嚴格來說並不算錯,作為前線指揮官,追求本軍安全無可厚非,他是前線指揮官,他要說單憑樂森關防守不保險,你有什麼辦法?而且一開始安撫軍的主要目標是阻止皿滋汗南下,中樞給定的大方向也隻是封閉草原,狙擊南下韃靼主力,確保木刻草原歸於我手。
所以,即使想要責難周敦吉,夏凡都找不到好的正當理由。
人家畢竟是勝了,也開疆拓土了。
如果罰主將,士兵們的功勞等於被否定。
誰願意?
這就很憋屈了!
無奈,處罰周敦吉隻能等以後,夏凡暫先發去了一封私信。
在信中,夏凡把周敦吉罵了個狗血噴頭,告誡他不要妄動,切莫分兵太散被逐一擊破雲雲,然後命令外務局陸續拜訪費西等幸存城邦,或威逼或利誘,總之要將他們綁在夏國的戰車上,不能讓夏國一家出力,這不符合規矩,最不濟也得榨出二兩油。
收到夏凡的訓斥,周敦吉冷靜了下來,也是心慌慌,後悔的要死,其實按原計劃隻守樂森關是能守住的,就不該頭腦一熱聽信手下人的慫恿,好吧,主要還是他被聚集在高地城的財富和拓土之功衝昏了頭腦。
不過一切都晚了,做了都做了,難道還能還回去不成,隻得下令積極備戰,同時派人快船與木刻城聯係,組成攻守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