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王又道:“老世兄說的也是,這京城裏辦學條件雖好,可都是各自為政,以家學私塾為主,好教師難覓……據我所知,朝中各部大員的孩子也有不少在家,都為孩子教育發愁,‘天子重英豪,文章教爾曹’,我給你出個主意,現在朝廷重視教育,文憑吃香,不如申請個社會辦學的指標,走個明路,擴建、改造,增加現代化的教學設備,重振家學,首先把各部大員的孩子收進來,辦個重點班……一為國家培養人才,二以解決朝中大臣的後顧之憂,不瞞你說,皇上亦有此意,命我全權辦理……世兄曾做過學政,文章也極好,朝中早有讚譽,此差非你不可……你年紀大了,亦不必在外邊奔走,回來享幾天清福,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隻是恐怕生源有問題,光靠部裏的孩子有限,另外,辦學的費用怎麼解決?還要王爺指點……”賈政疑惑,不得不多問幾句……
“無妨,我們與軍機處、吏部、學政部、商務部、工務部等聯合辦學,可保證學生就業,不愁沒有生源……費用由各部均攤,每個部門籌它幾萬銀子,不過少吃幾頓魚翅撈飯,少洗幾次桑拿罷了,值得什麼……再收些學費、實習費、借讀費、建校費、就業保險費、讚助費等等,權當咱辦個企業……”
北靜王說到這裏,看賈政撚須微笑,沉吟不語,知他心裏還有話沒有說出,索性直言:“老世兄有所不知,一聽聖上有意命我辦差,給我遞帖子登門自薦,打電話,發短信推薦的人絡繹不絕,宮裏寫出來的條子也有好多,我一概推辭不接應……老世兄幹了一輩子如今才是個正廳級,你還不知,皇上前日個對我說,這事要是辦好了,給個部級的待遇也不算高……你沒聽人說:‘寧當校長不當部長,開學招生,黃金萬兩……’如今這差事紅著呢!”
賈政也是聰明極頂的人,一說就明白,心下大喜……暗想,辦個學校,這不等於挖了個錢窖,錢窖終有底,學校銀子如嘩嘩流水年年不斷,誰家不生娃,誰家娃不上學,上學的哪個不想做官,如今這做官的沒有文憑哪行?咱這民辦官營的學校上學就業升官一條龍,到那時,桃李滿天下,朝中皆門生……那千份的榮耀不敢再想……常言道,隔手的金子不如到手的銅……賈政拱手道:“多謝王爺栽培,恭敬不如從命,隻是總得討一紙批文在下才好操作,不然總要叨擾王爺……”“說的也是,這些由我來辦,你還是抓緊裝修學校,招聘教師,不能誤了九月招生……”說罷,北靜王告辭,賈政手扶轎欄送出大門好遠……
(五)
北靜王果然厲害,不幾日,各方批文就到,吏部的任免文書,工部的批準基建文書,學政部的批準辦學文書,商務部的批準收費文書等等,紛遝而至……賈政卸了外任,當了院長,立即著手籌備……依然辦事認真,賈家子弟一個不用,單委任他的門下清客詹光、單聘仁等分別做了各部主管,賈雨村做了教務長,冷子興管後勤,焦大做了傳達兼門衛,妙玉做了辦公室主任……一應人事安排均報請北靜王定奪,整修擴建工程同時加緊進行……
因元春在宮裏捎來話說,朝廷要進行新一輪改革,眼下股份製吃香,有很多的優惠政策,學校辦成股份製的最好,利害大家均沾……賈政又聽了冷子興等眾人建議,學中教職工人人有份,並給了有關部院大臣幹股,又聘了北靜王做了董事長、顧問兼名譽教授,朝野一片叫好……由於人人有股,個個有責,詹光、賈雨村、單聘仁、冷子興等無不盡力,加緊督辦,晝夜施工……推倒院牆,對外開門,取意公開辦學,新建了辦公樓,電教室,一律的白牆紅瓦,綠樹掩映,十分的幽雅……學校很快整修完備,招聘的教師到位,北靜王親率各部大員視察一畢,奏明聖上恩準,定了九月十八日開學……
開學那天,學校門前車水馬龍,參加慶典的,送娃報名的,一溜的高級轎車,擺了足有十裏地,還有不少打的來的……吉時一到,鞭炮齊鳴,焰火繽紛,皇上親手題寫的“大觀園新時期高級管理幹部培訓學院”匾額高懸在大門口……第一期一下子就招了五百多學生,那些封疆大吏,外放的官員,地方的小官吏,由於知道的消息較遲,有的還在路上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