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也引導過白業修行,奈何大半年過去,莫說靈氣,就是星輝都不曾感受到。反倒是師弟終於忍受不住折騰,向師傅告狀,說師兄瘋了。
衝虛子雖是正牌道士,奈何越是神徒越不信神,越是道士更不信仙。拉著白澤去醫院神經科心裏科檢查一陣,確定健康才放心下來。
從那以後,白澤也就不再說修煉之事。之後從師傅嘴裏旁敲側擊,也明白如今世上根本沒有仙人。所謂的煉氣士也了無蹤跡,有的盡是些騙吃騙喝的算命先生之流。
白澤無法理解自己為何能修煉,不過修煉速度和傳承記憶中完全不同。傳承記憶描述妖神白澤後裔,天生契合五行,十日引氣,一季化神,積年返虛,十載合道飛升。現在修行兩年,白澤還沒引氣入體。若不是三輝煉體效果不錯,他都認為這傳承是在忽悠後輩的假貨。
收起瓷瓶,白澤和師弟聊會兒天,繼續回屋修煉,他迫不及待想試試靈藥效果如何。
藥膏成純黑色,並不好看,卻隱約一股清香,名字也不響亮,就叫練氣膏。並不是內服,而是外敷丹田部位,吸收藥膏的同時,能加速彙聚空中靈氣。
白澤或是山上采集,或是山下村莊購買,積攢了一年之久,總算熬製成了第一爐。練氣膏上品呈青色,中品為灰色,下品略顯黑色,而黑成炭般的,實為下下品。
“煉製水平雖然差,應該是成功了,隻要有效,以後煉製次數多了品質總能變好。”白澤也不喪氣,畢竟第一次煉製,丹爐和藥材品質都不好,手法也生疏粗糙。能一爐成藥已是天幸,哪還奢求品質。
白澤取出一團藥膏,抹在丹田部位。每次用薄薄一層,否則用不了幾次就要再煉製。
如往常一半盤坐修行,平時幾天才采集一縷的靈氣。而現在白澤功法一運行就感受到一股靈氣彙聚丹田,頓時心中大喜,繼續運行功法,吸收煉化這股靈氣。
然而過了不多時,再也感受不到靈氣。白澤睜開眼睛,見丹田部位藥膏變成黑灰粉末,“看來如今天地間靈氣極度稀薄,以後修煉隻能靠靈藥,否則難以寸進。”
白澤拿出剩下的練氣膏,心想彙聚靈氣功效成了雞肋,就隻能吸收藥膏內所含靈氣。也就不再節省,把剩餘藥膏都抹在丹田,一次用完,也能防止存儲不當藥效靈氣揮發。
吸收完練氣膏中所有靈氣,天色已到傍晚。如今正是農忙時節,道觀也是沒什麼香客,白澤也落得清淨,“半日修行,丹田靈氣幾乎翻倍。我這兩年修行效果甚微,如今天地靈氣稀薄,必須靠靈藥才行。”
白澤對自己以後修行之路有了計劃,就穿上道袍去找師傅。既然想不斷煉藥就必須有師傅支持,否則靠自己不僅太慢太繁瑣,以後總不能煉藥一次師弟頂一次黑鍋。具體如何說服師傅,白澤心裏也大概有底。
衝虛子就在書房,當然不是看什麼道家典籍。自從衝虛子的師傅仙逝之後,他就再也沒翻看過道經。每次出山都是帶一堆小說話本回來,野史傳記仙神鬼怪武俠傳奇之類無所不包,這些年下來快把書房堆滿了。
白澤靈智大開後識字極快,近乎過目不忘,讀書寫字不在話下。修煉之餘把這滿屋雜書讀的差不多,山下小屁孩最是景仰他,每次都纏著要白澤講故事。有時候來了勁頭,小道童擺一條桌子,客串說書先生。就是許多大人都圍著聽他吹噓仙鬼怪譚,江湖奇聞。每次這時候,白澤都有一種自己是隱退江湖的大俠,化身說書先生遊戲紅塵的感覺,好不爽利。
書房內的道教典籍,白澤不看。自己修的是妖族大法,煉出的是妖氣,萬一被道教言論忽悠到溝裏去,就欲哭無淚了。
至於師弟白業,字還認不了多少,小說都讀不順,更別說更深奧的道經。
衝虛子對此也不在意,當年自己誦讀道經是師傅逼迫。推己及人,通情達理的衝虛道長怎麼會強迫弟子。見識了山外日新月異的變化,衝虛子早明白了,真想要當名道高僧,不是會念道書誦佛經就可以。
衝虛子見白澤進了書房,問道,“阿澤,有什麼事?”自己這大徒弟非常聰慧,平時沒事情就從不麻煩自己。
“師傅,這是弟子煉製出來的藥膏。”白澤把瓷瓶拿出來,裏麵還殘留一層練氣膏,“效果不錯,您外敷到練功暗傷處試試。”
衝虛子看了看白澤不像是在說謊,加上自己這個大弟子平時雖然惹禍不少,說話辦事卻也近乎成年人。雖然不怎麼相信他能煉製出什麼秘藥,不過自己也看了那煉製藥方,想來也沒什麼壞處,“阿澤有心了,師傅最近習練拳法有幾處於結,就試試你的靈藥。”
弟子一片孝心,總不能辜負了,衝虛子想起一件事,“還有山下許多個鄉親想買靈符,你下一集市去一趟。”說道這裏,也有些鬱悶,恨恨的想,全是些沒眼力的愚民,本大法師的靈符不買,偏偏求弟子寫的符,簡直不給道爺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