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你對她的折磨也夠了,羞辱,暴力,流產,就算你們之間真的有什麼血海深仇,這樣的報複該解氣了。”喬天恩依然好言相勸,希望尹默林能聽得進去。
尹黙林一聲冷笑,竟然連流產都知道,可見倪星宇對他和淩楚妤之間的事情是了如指掌,看來那個女人一直用以退為進的偽善來博取自己的同情,軟化他的心,目的隻是為了能擺脫他而和倪星宇在一起,想到這裏,尹黙林全身不由得震顫起來,那份還沒有被認可的感情在瞬間演變成了一股強烈的恨意。
尹默林的反應讓喬天恩誤以為他默認了,於是趁熱打鐵道:“既然你不愛她,為什麼不讓該愛的人去愛她呢?”
聽得這句話,尹默林忽的一下從位置上直起身子,對上喬天恩惡狠狠的回答道:“你回去告訴倪星宇,我絕對不會離婚的,讓他死了這條心。”
“尹默林,有句話我要提醒你,她剛剛流產,如果你還有點人性的話,最好自持一點,要不然出了什麼意外她會恨你一輩子。”看著尹黙林眼睛裏的憤怒,喬天恩感覺自己弄巧成拙了,於是趕忙提醒。
尹黙林嘴角泛起一道陰蜇,繼而麵露凶光:“你放心,那樣的殘花敗柳,我現在嫌髒,不過我會讓她恨我一輩子的。”說著便帶邁著風一般的速度離開了酒吧……
靜空皓月,晚風如夜空譜出的自然交響曲在黑色的夜幕中流瀉,純如清水淡如煙。
尹默林打著方向盤,車速高達一百八,連闖過三次紅燈。
心裏的怒火和怨氣如爆漲的山洪,一雙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麵前的路,恨不得可以將那片片的黑暗刺穿。
他銀牙緊壓在一起,感覺此時的自己就像個笑話一樣被人玩在股掌之中。
可憐他還憧憬著能和她冰釋前嫌,化幹戈為玉帛,兩人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
可憐他還因為她那些所謂的善舉發了憐憫之心,在心底為她辯解。
可憐他還幼稚的相信她和倪星宇之間真的毫無瓜葛,希望那隻是一個美麗的錯誤。
原本她是他報複的工具,可是現在他才發現一切在冥冥之中倒戈,自己真的太善良、太愚笨、太心軟了。
那個包藏禍心的女人不但騙了他的眼睛,騙了他的直覺,甚至還騙了……
他不甘,他憤慨,憑什麼他的心已經波濤四起,而她的世界還波瀾不驚?
從未有過的羞恥感讓尹默林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個舞台上的跳梁小醜,任由別人用表麵的偽裝迷惑著。
他受不了這種欺騙,也絕對不允許任何一個人挑戰他的尊嚴。
所以他要報複,對別人的寬容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他終於明白他的一念之慈讓自己蒙上了多少塵埃,他一定要讓那個女人生不如死,要她為她的愚蠢的行為付出代價。
繞了幾個彎,車子終於停了下來,透過檔風玻璃,看著那映出簾布的燈光,尹默林心底的那種股怨憤無法掩飾,下車,拿鑰匙,開門,一氣嗬成。
房間裏,淩楚妤兩臂之間抱著一個枕頭,正一臉茫然的看著窗外的幕布,今天尹默林的瘋狂讓她全身震顫。
那一下,她的頭重重的撞在床楹上,痛得她整整暈了幾分鍾才緩過神來。
是的,淩楚妤想,也許這就是他折磨自己的手段和方式,一個多月,積壓了幾十天想來也該暴發了。
她是他所恨之人的女兒,所以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放過她?
隻是那個失去的孩子將永遠是紮在她心裏的那根刺,她恨他,恨他的狠毒,恨他的陰險。
明知道今天的反抗隻是無用的掙紮,可是她還是說了,做了,隻想為那個來突然,去得悲哀的生命討一個公道。
離開,她一定要離開,一股強烈的欲望在她的內心滋漲。
可是弟弟怎麼辦?現在他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她沒有什麼能失去了,再也沒有……
整整一個下午,她一直呆坐著,第一次她恨世界的不公,恨它的勢利,恨它的有眼無珠……
正當她正回想著自己的經曆和這段時間的遭遇之時,便聽到了一陣熟悉而令她討厭的腳步聲響起,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對於這個人,她除了義務,剩下的便隻有恨。
“你還真的是個不錯的演員。”深凝的眉,鄙薄的唇,沉重帶著恨意的步子一點一點向淩楚妤靠近。
感覺那帶著酒精的氣場緩緩的將自己包圍,淩楚妤全身的汗毛不由得豎了起來,也能夠預料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