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星宇的目不轉睛的盯在那枚刻著‘貞’字的戒指上,五年前的那個晚上,當他的身體第一次與她燙帖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已經認定了她,所以那個時候他一邊釋放著激情,一邊想著怎樣才可以不讓她離開,所以當他的唇碰到這枚戒指的時候,他便毫不猶豫的將它咬了下來。看到戒指上那個貞字,他便理所當然的認為那是她名字中的一個字,後來他也曾多次暗地裏去B市各所學校打聽有沒有一個叫什麼貞的女子,隻是結果一無所獲。
倪星宇輾轉著戒指,過了許久才將它緊緊的扣在手心,接著直起身子,走到窗前,然後兩眼茫然的看著蒼穹那璀璨的群星,聽說明辰希已經提起訴訟了,倪星宇深吸了口氣,不知道明天晚上的星星還會不會這麼亮?
“星宇,吃飯了。”正當倪星宇黯然潸下之時,喬天恩提著買回來的盒飯進了門。
“哦。”倪星宇語氣淡淡的,眼睛卻並沒有從那暗黑的天空中移開,因為這樣的月色讓他很自然的想起了淩楚妤,隻是現在她會在哪裏?
見倪星宇一臉的頹然,對他的話沒有反應,喬天恩也就沒有了味口,於是走到窗邊,手拍在他的肩上:“好了,星宇,別想了,都會過去的。”
“我沒事,你好好安排自己以後的工作吧,這幾天難為你了。”倪星宇歎了口氣,轉過臉,帶著虧欠。
“說什麼話呢。”喬天恩的眼睛有些酸痛,但很快又換上素來的慵懶不羈:“吃飯吧。”
倪星宇點點頭,也許他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讓喬天恩少為他操點心。
‘你看得到我寫在屏幕上的字,卻看不到我滴在鍵盤上的淚……’突然一陣熟悉的鈴聲響了起來,而聽到那兩句歌詞,倪星宇手裏的筷子一下沒有拿穩,掉在了地上,而嘴裏的飯也來不及下咽,硬是卡在了食管處。
淩楚妤的電話,喬天恩的腦子裏忽的彈出這六個字,因為倪星宇和淩楚妤在一起後,每次聽到這個鈴聲,倪星宇臉上都會泛起幸福的笑容,然後將他撇開獨自樂喝著,時不時他還能聽到一些從來沒有聽過的甜言蜜語。
鈴聲不停的響著,倪星宇將手機拿出來,看著上麵熟悉的三個字,五指打著顫,卻遲遲不敢接,因為憑借他對淩楚妤的了解,她肯定不會在被傷得那麼深的情況下還會給他打電話,而她的手機裏隻有兩個號碼,一個是他的,一個是晏昱的,因此很有可能,她出事了,所以他害怕,怕在這個時候聽到不該聽到的消息。
“星宇,你怎麼了,接電話啊。”喬天恩催促道,當然他沒有倪星宇想的那麼多,隻希望他能抓住機會解釋清楚。
倪星宇猶豫了一會,大拇指緩緩的向掛機鍵移去,就在他剛要按下去的時候,手機卻被喬天恩一把奪走,接著毫不猶豫的接聽放到了耳邊。
“是倪星宇嗎,我是楚妤的朋友晏昱,你現在給我馬上過來。”喬天恩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一個焦慮而粗暴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是喬天恩,什麼事情?”
晏昱愕然了一下,接著問道:“倪星宇呢?為什麼他自己不接電話?”晏昱氣急,剛才如果不是她反應快,淩楚妤也許一口氣就將所有的退燒藥吃了下去,難怪在醫院裏,她一個勁的讓醫生多開一點,她還真沒想到她會用這樣的方式。
“他不在,你有什麼事和我說吧。”喬天恩眼睛瞟過正提著精神站在一旁聽他說話的倪星宇緩緩的說道。
“那好,你去問他,他到底還想不想要他的孩子,如果不想要的話,明天去墓陵園選好地。”晏昱說話的口氣很衝,她可以看得住淩楚妤一天,兩天,一個月,可是看不了一輩子。
聽到這句話,喬天恩的步子快迅的向門口移去,接著警覺的拉上了門:“怎麼回事,你把話說清楚。”
“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回事,難道不是倪星宇做了什麼對不起楚妤的事情嗎?要不然她會這麼堅決的要打掉孩子。”晏昱看了一眼還亮著燈的房間,接著加了句:“她現在狀況非常不好,生存的意誌力極低,所以你去告訴倪星宇,讓他不論如何都要過來一趟,要不然,我不敢保證以後他是不是還能見到她。”
晏昱說的是實話,淩楚妤的倔強和固執她是清楚的,雖然先前她答應過她要好好的活著,可是現在當生活殘忍的再次把她逼到了死角,她沒有辦法保證她會不會做傻事,因為先前在醫院裏,她的言語和表情很明顯的露出了端倪,原本她沒有想過要給倪星宇打電話的,隻是她真的是別無他法,所以趁著淩楚妤終於挺不出小憩的時候,偷拿了她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