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意廚房麼,怎麼忽然把話題轉到她的身上?葉蓁蓁微微一愣,有些不是太理解薄冷言的這番盛怒究竟是為了什麼。
薄冷言鬆開緊緊抓住葉蓁蓁的身子,猛地開了門,大步離開,他的步子很響,從聲音就可以聽得出他此時內心到底有多憤怒。
薄冷言一離開,葉蓁蓁忽然無力的順著牆角下滑,跌坐在地上。什麼時候他和她的房間鋪上了厚厚的毛毯?
嗯,毛毯摸上去很是順滑、暖和。好想,就這樣坐著上麵,一輩子。
葉蓁蓁嘴角忽然浮現一股自嘲的笑意,剛剛,她竟然有一瞬間的錯覺,以為薄冷言的盛怒是因為疼惜自己。
怎麼可能,他的心,從來不是她能夠暖化。
薄灼華的心,像一顆如鑽石般堅硬且冰寒的石頭,石頭外麵,另外還覆蓋著厚厚的寒冰。
她為了融化那厚厚的寒冰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勇氣和溫暖,哪裏還有溫度可以捂暖那顆冰寒的石頭心?
葉蓁蓁微眯著眼睛小憩,想等身體稍微有些力氣後再去浴室好好洗漱一番。
臥室的門驀地又被一雙大手給推開,難道,他去而複返?
葉蓁蓁還沒來得及細想,那個頎長的身影,悠然蹲了下來,真的是薄冷言,他的手裏,拿著一個小藥箱。
葉蓁蓁的心間猛然躥起一波又一波密密麻麻的暖意,原來,不是她胡思亂想,他真的是在關心她。
見葉蓁蓁眼裏滿是欣喜與緊張,薄冷言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他將手握拳放在鼻下輕輕咳嗽了幾聲,眼底恰到其處的閃過一絲嫌惡,脫口而出的聲音冷淡無比,“把手上的傷好好治治,明天你還有重要的戲份,可別影響到電影的正常上映。”
葉蓁蓁原本欣喜的神情,化作一縷青煙隨風而逝。她微微垂眸,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緒,半響,才從嘴中擠出一個“好。”
薄冷言扔下藥箱落荒而逃,站在花園看夜景是另一番景意,可他並沒有什麼心思。夜晚的春風,帶著涼意,吹拂在臉上並不讓人反感厭惡。
薄冷言指尖的煙,一根接著一根。他不明白,今天晚上的他,為何如此反常,反常得連他自己都有些錯愕和害怕。
協議上寫得清清楚楚,雙方皆不限製對方的自由,可他卻還是硬生生的將她從夜店不容二話的擒了回來。
協議上寫得清清楚楚,他們都不可以對彼此動心,可他明明白白感受到自己心髒的劇烈跳動,和那不熟悉的那份情愫。
如果再這樣下去,難道他要成為第一個違背協議的人?
薄冷言在春風中賞了很久的夜景,才從花園中回了自己的房。
大大的床上,她穿著一件極其保守的睡袍,她睡得很香,仔細聆聽可以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可她睡姿極其不雅,一個大大的人字,占了大半個床。
原來這才是真實的她!
薄冷言冷笑一聲,將她一把從床上撈起,毫不猶豫的扔下了床。
懷戀了這麼久的動作,終於行雲流水般一氣嗬成,薄冷言很是暢快,躺在床上很快睡著。
身體被劇烈的疼痛給折騰醒,葉蓁蓁發現她此時又又又被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