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肯定?”水清流的心怦怦亂跳。最近,經過方楚楚的刺激,他的心髒已經脆弱到不能再遇什麼大事。
“我就怕我說錯話,所以我還專門去做了市場調查,這本來不是財務上的工作,但我得為清流公司著想啊。我在調查後發現,水賢俊在幾筆業務上,吃進的價格稍高了些,而賣出的價格稍低了點。你最清楚水賢俊了,以他的精明,他決不會犯這種錯誤。他一向是隻占別人的便宜,不可能讓別人鑽了空子,但這幾筆業務真的有點反常。我大致算了一下,其中的差價應該在五十萬元以上。”
“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用不著張炯細說,水清流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擺擺手不讓張炯繼續說,由於心髒負荷太重,開始喘息不止。“所以……我遲遲也沒有認他做繼子。”
但張炯還說:“從理論上講,如果早認他做繼子,或許情況會好一些。因為那樣的話,公司遲早是他自己的,他就沒必要從中撈什麼好處。但你多考慮了幾天,反倒讓他露出了真麵目。我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我不能看著不管,水總對我有知遇之恩,我決不能做對不起您的事。”
“是我看錯人了,現在的年輕人啊,虧我……還一直對他那麼好。”水清流喘得更厲害了,手捂著胸口直抖。
“水總,您怎麼了?”張炯大叫。趕忙用手機打通了急救中心的電話。林娟聽見叫聲跑過來也大叫:“清流,你醒醒……”
水清流出事的時候,水蓮正在劉一德的畫室。劉一德在那畫畫,水蓮過去把劉一德的眼蒙住,撒嬌道:“別畫了,說說話。”
“什麼事?”劉一德回了一下頭,繼續畫他的畫。
“我爸媽可能要認水賢俊做繼子。”
“你前兩天已經說過了。”劉一德還是繼續畫畫,“這關我們什麼事?”
“你這個笨蛋,”水蓮一把搶下畫筆,“我們的事,我家一直反對。我爸爸一直想讓我給他找一個商界奇才,還托人給我介紹過呢,可我都沒搭理他們。這下,我們的事或許有希望了。”
“你是說畫展的事吧?”劉一德又拿起另一支畫筆。
水蓮佯裝生氣:“就記得你的畫展。我是說我們談戀愛的事。”
“我們談戀愛?”劉一德停止了畫畫,似乎陷入了沉思。
水清流再次住院的消息成了水蓮一係列壞消息的開始。接到家裏的電話時,水蓮正在家政所和我閑聊,腳底下堆了不少瓜子皮。我陪水蓮急衝衝地趕到醫院時,水清流已經脫離了危險,剛剛還插在身上的各種管子也拔去了一多半,隻是還輸著氧氣和打著吊針。不等水清流完全清醒,林娟又問張炯是怎麼回事,因為當時隻有張炯和水清流在一起。在救護車上,林娟就問了張炯無數次,但張炯卻什麼也沒說。
水賢俊也趕到醫院,水清流沒有露出任何訊息,和往常一樣,仍然是賢俊長賢俊短的。水賢俊也是聰明人,當他知道水清流是和張炯談話時暈倒的,心裏麵也猜著了幾分。水賢俊走後,水清流暗暗囑咐張炯,這幾天盯著點水賢俊,由他來物色更好的副總經理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