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程皓和我保持一種不尷不尬的關係。他見我時話語不多,有時說說陪聊遇到的事。顯然,他一直沒敢到方楚楚那裏去。但無論他做什麼,這一切對我來講,突然之間變得那麼遙遠。有時,我隻看見他的嘴在動,卻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不過,我們都努力恢複以前那種融洽的關係,我們並不是談過一段時間戀愛後分手,畢竟沒有多少刻骨銘心的感覺。
而且,在這個地方,我和程皓都沒有太多的朋友。無論由於什麼原因不能相愛,我都不想失去程皓這個朋友。人們都在叫著:這是一個“朋友”掛在嘴邊但沒有多少真朋友的時代,我相信這點。否則,在我們打出陪聊的廣告之後,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人打電話相約。
其實還有另外一種陪聊的方式,那就是通過電話陪聊。但有個陪聊客戶曾對我說,隻聽聲音就能給他帶來好心情,對他而言就如天方夜譚,除非是見過本人之後,否則他就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他想從陪聊者的目光、神情中捕捉一點溫暖,但電話裏的那個美妙的聲音卻做不到這一點。
後來我想,這或許也是我們陪聊生意很好的一個原因。
和程皓重新拾起融洽關係的那段時間,使我們倆都投入了更多精力到陪聊中,我們得到的回報不隻是錢袋鼓了起來。
我想通過投入地陪客人聊天來解脫程皓帶給我的失落感,當我從一個又一個客人手中拿錢時,我就覺得對不起他們。實際上,我對客人的陪聊變成了雙向的,有時候,我從客人那裏得到的快樂比我給他們的要多,應該是我付錢給他們才對。
這種滑稽的事讓我的心情逐漸好起來。
水清流住院後,無暇顧及方楚楚。方楚楚打電話約程皓過去。程皓對那次挨打記憶猶新,那是他長那麼大,挨過的惟一一次暴打。但他依然大著膽子去陪方楚楚,報答方楚楚對他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