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心寒!(2 / 2)

嚴伍進來後,走到了時天身旁坐下,手輕輕搭在時天的手,連責備都麵色慈祥,“怎麼坐這,而且還不戴麵具披風,幸虧觀眾席燈光很暗,不然一不小心被人認出來怎麼辦,臨走前的這一晚,可不能出什麼意外啊,否則這幾天的努力就白費了。”

時天抽回了被嚴伍握住的手,動作生冷,兩眼依舊望著前方,“義父,你知道當年我家那場大火是誰放的嗎?”

嚴伍一愣,臉色頓時僵硬起來,但依舊輕聲道,“怎麼好好的突然問這個?”

“想起很多以前的事。”平靜的聲腔,平靜的麵容,“突然發現有很多自己想不明白的。”

嚴伍感覺到了時天的不對勁,但還是不確定時天是否知道了什麼,於是歎了口氣,“你也知道,你父親他當年做生意得罪不少人,這火啊,真說不準是誰放的。”

“是嗎?”時天蒼白的笑笑,“那場大火讓我失去了母親,我雖然一直把那場火當作老天爺對時家的報複,但也曾無數次在心裏詛咒那場火的幕後凶手不得好死,我想為我母親報仇,我做夢都想殺了那個人。”

嚴伍眯起眼睛注視著時天的側臉,凝視好一會兒才抬手輕輕拍了拍時天的肩,“別給自己那麼多的心理負累,這件事義父幫你查。”

時天轉頭望著嚴伍,注視著嚴伍的雙眼,“義父當年為什麼和我父親絕交?絕交後,義父為什麼對時家的生意做那麼多的**?”時天清楚的記得當年,在嚴伍和父親鬧翻之後,時家的生意便不斷受到惡意的阻撓與攻擊,聽了那段錄音才知道,當年時家倒勢,多數是嚴伍使的詐。

而理由,就為勝利後的一件戰利品.....

如此可笑。

拍撫著時天肩膀的手頓時僵硬在了半空中,即便光線幽暗,嚴伍還是能看到時天雙眼裏浮動的寒意,如果現在他還不說服自己相信時天已經知道一切,那就太自欺欺人了,“和你父親有些小矛盾,年輕時性子都浮,遇到些小分歧很容易就翻臉。”嚴伍輕聲說著,溫柔的拍著時天的後背,“時天,你看上去不太精神,要不回房休....”

“義父,您知道嗎?我父親本來是想等我回去的,他一直都舍不得我....他本來,是可以說服自己堅持下去的....”

“時天,有些事越想越難過,回去休息吧。”嚴伍握住時天的手,輕聲道,“無論發生過什麼,時天你都要相信,義父是真心實意的疼你。”

時天沒有說話,起身後麵無表情的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出了門,嚴伍的那名手下依舊寸步不離的跟在他的身後,直到時天進入自己的房間,他才一如既往的站在門口守著。

時天回房間後,目光呆滯的望著地麵,過了不到兩分鍾,時天突然打開床邊方桌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把銀白色的折疊式小刀,然後從卡槽裏折出鋒利的刀鋒。

時天望著視線的刀,嘴角抽動,神經質的笑了起來,最後哈哈大笑,笑到流淚....

他要毀了那些混蛋所覬覦的東西....

刀剛貼在臉上,剛想猛地劃動,門突然被敲響,時天迅速將刀折起放回自己的口袋裏,這時嚴伍推門走了進來。

“怎麼哭了?”嚴伍走到時天跟前,抬手為時天擦著眼淚,一臉的心疼,“還在想以前的事嗎?”

時天視線垂在地上,他撇頭扭開嚴伍的手,“沒事。”

嚴伍坐在時天身旁,他從腰間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槍放在時天的手中,輕聲道,“這你拿著,用來防身。”

時天望著手中的槍,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過。

嚴伍起身,撫摸著時天的頭發,“我來就是為把這槍送給你,無論什麼時候,你的安危在我眼裏比什麼都重要。已經很晚了,睡吧。伍叔就睡在隔壁,明早醒了就來叫你。”說著,嚴伍轉身朝門口走去。

時天突然舉起槍,槍口直指向嚴伍的後背,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惡狠狠的盯著快要開門離開的嚴伍,隻是,槍口卻一直在顫抖著。

嚴伍似乎對身後時天的持槍動作全然未覺,很平靜的向前走,然後拉開房門。

時天閉上眼睛,又猛的睜開,最後一咬牙,扣動的扳機!

殺完嚴伍再自殺!

這就是此刻他所選的路!

隻是,槍沒有響,隻是嘎達一聲空響。

槍裏,沒有子彈。

“真讓義父心寒啊。”嚴伍停在門口,沒有轉身,聲音透著渾厚的寒意,“你居然真的忍心開這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