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辰煥被手下送進了醫院,廖明易得知情況本也想趕過來,但被古辰煥阻止了,這天畢竟是廖明易的四十生日,酒店還有一群人等著他去應付。
當廖明易問古辰煥被撞的前因後果時,古辰煥也言簡意賅的告訴他,他看見時天了。
而且他確定,那就是時天!
廖明易聽到手機裏古辰煥的話,沉默了很久才低聲道,“我以為這四年你已經變的能完全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了,沒想到一個相似的聲音背影,就能讓你失控成這樣,阿辰,你非要為一個已經不在的男人把自己逼死才甘心嗎?你想過沒有,如果那輛車開得再快一點,可能就不是從你身側擦過去,而是直接對著你碾過...”
“我很冷靜。”古辰煥打斷廖明易,眉色堅決,聲音肯定,“明哥你相信我,我現在絕對比四年來的任何一刻都要冷靜,我確定那不是我酒喝多後產生的幻聽幻覺,那就是他,他沒死,他回來了,我聽到那個男人跟他打電話,他好像今天才來K市,而且目前可能就住在你現在設宴的酒店裏。”
聽古辰煥說的頭頭是道,廖明易也開始懷疑起來,最後歎了口氣,“好吧,我讓人在這酒店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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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辰煥的腰側肌肉受到了較為嚴重的損傷,除了身體不能大幅度活動外,其他還算正常,在醫院住了一天,古辰煥便不顧歐陽硯的勸阻出了院,而出院的第一件事,便是聯係廖明易。
廖明易的回複,令古辰煥陷入一片狂喜中,因為廖明易難以置信的告訴古辰煥,他的確在酒店的監控上,看到了一個和時天長的幾乎一樣的男人。
廖明易的話讓古辰煥心中那團希望火焰越燒越旺,沒人能明白古辰煥那一刻由大悲轉至大喜的心情,被絕望籠罩四年的心髒這一刻激烈的噗跳起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在無數次想死的念頭裏麻木而又痛苦的活著,這一刻,冰冷黑暗的世界終於被注入一道灼烈的光明。
“真的是他。”古辰煥一手遮在額頭上,聲音幾乎哽咽,“他沒死,他回來了,明哥,他現在還在酒店嗎?我去找他。”
“隻調查了個大概,現在還是不要貿然出現的好。”廖明易勸道,“因為他可能....不是時天。”
心裏激動的火焰像吹過一陣寒氣,古辰煥隻覺心口猛一揪緊,立刻問,“為什麼這麼說?”
“和時天長的一模一樣的男人叫蕭釋,是北市蕭家的二少爺,跟他一道的還有蕭家的當家人蕭海延以及他夫人,而你看到的和蕭釋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應該是田蕭家的大少爺蕭逸....”
北市蕭家,算得上是紡織界的巨頭,在商界的地位幾乎媲及古辰煥在煙酒界的charles身份,蕭家這次舉家來到K市,是因蕭家當家人蕭海延生意上一朋友五十大壽。
蕭家生意曾瀕臨破產,最後幸得這個人的幫助才起死回生,並發展到今天這般壯大,所以這個人稱得上是蕭家生意的救命恩人,蕭海延這才給足麵子,帶著一家人來參加好友的壽宴。
當然,舉家來K市,也免不了為一些生意上的事。
古辰煥似乎陷入一片沉默中,廖明易遲遲聽不到古辰煥的回音,隻好繼續道,“有三種可能,一是他失憶了,被蕭家認了義子,二是他記得一切,但隻想做田家的少爺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糾葛,第三,就是他根本不是時天,就是蕭家的二少爺蕭釋,隻是長的像而已。”
“他就是時天。”聽完廖明易的第三種可能,古辰煥立刻道,“我相信自己的直覺,錯不了。”
也許,他失憶了。
也許,他記得一切,但根本不想再見到自己,所以失蹤的這四年,他一直過著自己的生活,並沒有聯係自己。
他那個時候說過...
從今以後,兩不相欠。
可是還是恍惚的感覺,他恨自己...
古辰煥覺得失力,他突然不知道該以一個什麼樣的表情出現在時天麵前,他因為時天的回歸興奮不已,而卻忘了,他早沒有資格再站在時天的麵前了。
當他此刻不顧一切的衝到時天麵前時,他該說些什麼。
或許,連張嘴的勇氣都沒有吧。
可是,見到他,擁抱他,親吻他的衝動和欲望,卻有撩原之勢,那是四年前,不,是八年前就開始燃燒的火焰,絕不可能因為此刻的愧疚和猶豫而燼滅。
想見到他!想的發瘋!
古辰煥打開電腦進入郵箱,裏麵有廖明易發給他的一段酒店套房走廊上的監控錄像,他迫不及待的點開,然後便在畫麵裏一間套房的門口看到了和時天一模一樣的那個身影。
古辰煥的臉離電腦屏幕很近,他的雙眼緊緊的盯著畫麵上那個男人的背影,心跳不斷加快,在那個男人轉身之後,古辰煥的眼角頃刻間留下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