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辰煥臉色一時難看到了極點,他本不想接過手機,因為接過手機就代表承認了是他為拖住蕭逸而派人對其設絆子,隻是望著後視鏡裏,時天那雙仿佛能完全洞穿自己真麵目的冷漠眼神,古辰煥便感覺全身被慢火烘烤一樣難受,連麵部表情都無法故作自然。
古辰煥接過時天的手機,低沉的道了聲,“可以結束了。”說完,便臉色尷尬的掛了手機,正巧這時,車也已經到了時天所住的酒店。
車一停,時天便立刻打開車門下了車,古辰煥迅速下車,欲去扶時天,時天突然轉身,用毫無溫度的眼神逼停靠過來的古辰煥,臉色清冷道,“不用,我走得穩。你讓人為難我大哥,所以我也就不謝你送我回來了。”
古辰煥欲說什麼,時天搶先一步再次開口道,“所有的話我已經在那天說的很明白了,古辰煥,如果你真的想對我進行所謂的追求,首先一點,不要做出讓我討厭你的事。”
“你要訂婚的對象,是那個蕭逸對嗎?”在時天轉身準備進入酒店的時候,古辰煥突然道。
時天停住了腳,轉頭麵無表情的看著古辰煥,“你已經調查過了,還來問我幹什麼?”
時天的冷漠,令古辰煥既絕望又心痛,每每對上時天淡漠的眼神,便會有種鋪天蓋地而來的無力感襲身而來。
他曾靠堅持不懈的柔情體貼在短短幾天裏就虜獲這個男人的心,現在,恐怕再也不會那麼簡單,當初的時天,如疲倦絕望的貓,他是帶著幾分對現實的屈服和迷茫才混混沌沌的融化在自己的懷抱裏,但是現在,他的大腦比生來的任何一刻都要清醒,心也更果斷決絕,就像自己四年前在星辰剛遇到他時,那種無所無謂的倔強模樣,心如被千萬縷鋼絲纏繞,堅硬無比。
現在,仿佛任自己如何努力都不可能解開這一層堅硬的外殼,觸碰到最裏麵的柔軟。
“時天,你不在的這四年我已經生不如死了,如果要我看著你和別人訂婚而什麼都不做,我會瘋了的...”古辰煥的手緊握在身側,最後又緩緩鬆展開,他看了眼臉色毫無變化的時天,自嘲似得的苦笑了一聲,低聲道,“我做不到去祝福自己愛的人和別人幸福,永遠都做不到....”
“已經很晚了,再見。”
時天轉身進入了酒店,他能感覺到古辰煥的目光一直追隨在自己的後背,直到走進電梯,時天才有種徹底甩開古辰煥目光的感覺。
古辰煥在回去的路上,便接到了手下的電話,聽了手下的彙報,古辰煥這才知道自己擔下了一樁“冤罪”。
“什麼?碰瓷的不是你?”
“辰哥,老天爺也幫咱們。”手下彙報道,“屬下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被一位老大爺給搶先了,因為最後也的確把人拖住了,所以屬下便沒有出手。”
聽完手下的話,古辰煥頓時有種啞巴吃黃蓮的感覺。
當初接過時天的手機說完一句話後便立刻掛了,根本沒想到那頭的人會不是自己的手下。
完全不是自己的錯,卻在時天麵前認錯的抗下了全盤罪責。
恐怕自己去找時天解釋,時天也不會相信。
古辰煥掛了電話後,臉色躁怒的猛錘一下方向盤。
早知道當初就緊咬牙不承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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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想了一夜,古辰煥還是決定放棄對蕭家在K市生意發展上設陷阱。
他本來隻是希望時天能為解決蕭家所遇的麻煩而主動來接近自己,但是經曆過昨晚,古辰煥算是明白,無論他的手下將計劃進行的多完美,時天都會懷疑到他。
廖明易對古辰煥突然放棄計劃表示遺憾,他和古辰煥想的不同,從始至終廖明易都在為古辰煥的生意做打算,他想的不是可以讓時天和古辰煥有接近的機會,而是在計劃中能占得多少利益。
接下來的幾天,古辰煥沒有再主動去找時天,他恢複如四年前那樣,又開始在一些商宴中出現,他的一舉一動再次被人驚羨的目光緊緊環繞,除了煙酒房產等主業,他又突然拿出大筆資金投入服裝紡織的商流中,令人費解。
在一係列的努力下,古辰煥終於有了和時天在各種**上見麵的機會,不過這種機會很少,因為大多數時候,代表蕭家出席宴會或一些商業洽談的,都是蕭逸。
古辰煥也是在後來的調查中才知道,蕭逸和蕭釋本來就不是一對親兄弟。
蕭釋是蕭海延夫婦倆從孤兒院領回的故人之子,進入蕭家時不過三歲,從小便體弱多病,而蕭逸,是蕭家親子,和蕭釋相差不過三歲,和蕭釋也算是一起長大。
古辰煥不知道蕭釋是如何去世的,而時天又是如何代替了蕭釋,他此刻唯一清楚的是,蕭逸喜歡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