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天並沒有感覺到多少危險信號,即便此刻原軒從頭到腳的不對勁,他也無法立刻將原軒歸為危險分子。
時天鬆開門把上的手,轉頭看著正在床邊悠然的倒著紅酒的原軒,臉色凝肅,但聲音還算溫和,“原軒,天不早了,把門打開,我要回去了。”
原軒放下酒瓶,端著兩隻倒了紅酒的高腳杯走到時天跟前,將一杯酒遞到時天眼前,輕笑道,“回去是不可能的了,還是喝點酒吧。”
時天沒有接過酒杯,而是盯著原軒笑意不明的雙眼,蹙著眉,“原軒,你到底想幹什麼?”
原軒將臉湊到時天臉前,鼻尖幾乎碰到時天的臉,呼吸的熱氣噴薄在時天的臉上,笑容更為陰邪,“想幹.你,可以嗎?”
時天臉色一變,陰著臉沒有說話,原軒卻哈哈大笑起來,他一仰頭將一杯紅酒喝盡,然後將空掉的那隻酒杯扔在毛絨的地毯上,並將手裏的另一杯酒遞給時天,揚著眉,邪聲邪氣道,“怎麼?一杯酒都不願意陪我喝?不就下了點迷藥嘛。”
原軒再次將臉湊近,輕笑道,“老婆,你這是什麼眼神?怎麼跟看著個陌生人一樣,我是原軒啊,我是曾經死在你槍下的恩人啊。”
時天的臉色刷一下變的慘白,“你...你沒有失憶。”
“我也希望我失憶了。”原軒臉上的笑容已消失,漆黑的瞳孔裏散射著冰冷的寒氣,他重重的咬聲道,“這樣充斥在我大腦裏的就不會全是對你的恨!”
原軒的臉靠的太近,時天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此刻知道原軒記得曾經的一切,時天覺得心虛,他有些不敢與原軒直視。
他欠這個男人的,永遠都還不清。
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所以....”時天深深的吸了口氣,“你現在是想為當年的事報複我對嗎?”
“這我可舍不得。”原軒再次陰笑,“我隻是想把我一直以來求而不得的人,永遠的綁在身邊...”原軒眯笑著盯著時天,“想什麼時候上,就什麼上。”
“以前的事,對不起.....”
麵對此刻滿心恨意的原軒,時天發現自己根本無從辯駁什麼,他理應接受原軒的怒火與憎意,也該為對原軒的虧欠付出點代價。
但是這種代價,絕不是被原軒困在這裏羞辱。
“老婆,你變了很多...”原軒再次走近,聲音磁啞,並伸手去摸時天的臉,“整個精神氣質都和四年前大不相同了,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嗬嗬,也比以前更迷人了。”
時天又退一步,最後後背貼在了門上,他下意識的扭著臉避開原軒觸摸來的手指。
此刻的原軒,時天根本無法捉摸透。
他到底是想得到自己,還是想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