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陌和肖金俞回到街道上。天色已近黎明,偶有早起的行人經過,卻沒有毛小晃的影子。
司南陌瞥了一眼滿臉失落的肖金俞。“看來她已走了。”
肖金俞低頭半晌不語。
司南陌的嘴角掠過一個淡淡的笑:“小金魚,你的壽命變的很長。你有更多的時間去了解什麼叫緣分,什麼叫錯過。”
肖金俞混亂的頭腦聽不懂這謎一般的話。隻是站了良久,在胸口的悶痛稍有緩解時,開口道:“我們去界屋。”
回到界屋的院落時,他們吃驚的看到銀蝠的形象更狼狽了,衣衫上都染著斑斑血跡,坐在石階上幾乎無力站起。而蟒精,站在一邊滿意的揉著拳頭。
司南陌鎖著眉,不滿的盯著蟒精:“這樣可不好。他畢竟是來接替你的。”
“抱歉,隻是時機擺在麵前,一時沒有忍住而已。”蟒精很沒誠意的說。
司南陌無奈的搖搖頭。自作孽,不可活。都是銀蝠自找的。
女人再遞過鑰匙時,肖金俞沒有猶豫,從容接過。蟒精帶著老婆,興高采烈的離開了。
司南陌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就不進去了。管家會安排一切。銀蝠……”他冰冷的眸子轉到銀蝠臉上:“想必不必我提醒,你也明白該怎樣與肖金俞相處。他如果有個閃失,界屋的陰陽之氣失衡,你知道後果的。”
銀蝠用一個沮喪之至的神情回答:明白。
司南陌滿意的揚了揚眉,轉身穿牆而出。留下憂心忡忡的兩隻,猶豫的看著那扇雕花的精致房門。
銀蝠衝著肖金俞打了個眼色:你先進。
肖金俞的眼睫懶散散的垂下,一付你不進我就不進的樣子。銀蝠撇了撇嘴角,一句“軟弱的人類”飄出唇邊,率先用鑰匙打出了門,抬腳走了進去。一進門,陰冷的氣息頓時包裹了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界屋內部很大很空,為數不多的木製家具散發著古舊的黴味。窗戶上遮了厚厚的暗色窗簾,清晨的陽光大部分被擋在外麵,光線昏暗,幽深的角落裏似乎隱藏著什麼。空氣中彌漫著奇怪的腥氣。
一句沙啞的問候突兀的冒了出來:“歡迎兩位主人入住界屋。”
銀蝠的眼睛本就適應黑暗中視物,早就看見有人站在那裏了。肖金俞卻是嚇了一跳,定睛努力看去,才看清通往二樓的樓梯下,立了一個穿著古板黑西裝的男子,挺直腰板的站著,麵部隱在暗處,模糊不清。
“我是界屋的管家。”黑衣男子說。聲音來自墳墓一般喑啞低沉,聽不出年齡。“由我來安排二位的食宿。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