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然後說了句讓我噴血的話:“你要錢幹什麼?”
這話說的,就跟問我,你吃飯幹什麼一樣的雷人。
“我要錢來拉屎!”
“嗬嗬,老婆,今天晚上我們吃什麼?”
這明顯是岔開話題,而且這廝的手段還不怎麼高明。我說:“李延雪你甭打岔,我在問你話呢,到底行不行?”
“女人娶回家是寵的,家務不需要你做。需要錢我給你。乖,晚上回家我們再聊,我現在正開會呢。”
這話說的真動聽,要是不是李延雪,而是別的男人對我說,我肯定感動死了,可惜李延雪這廝不壓榨我,我就會覺得哪裏不對勁,說白了,他就長了一張黃世仁的臉,藏著周扒皮的靈魂,然後愣是披著喜羊羊的外衣。
憤憤的掛斷電話。我覺得自從和他結婚以後,我好像特別容易發火,但是這些火氣又不能跟李延雪發,人家是債主,萬一他惱了再派人追債怎麼辦,我可是一窮二白,所以我偷偷的弄壞了李延雪好多的古董花瓶,當然我沒有那麼笨,不要以為少了一兩件李延雪就看不出來,他精明著呢,雖然我一直認為,他收藏的那些古董字畫,還有書籍,完全都是在裝樣子、充門麵,愣是冒充文藝青年。但是如果少了,他絕對會發現,所以,對於古董花瓶什麼的,我通常會把瓶底鑿穿,然後再放回去,隻要你不拿起來,絕對發現不了。至於那些字畫書籍,發黴了可不能怪我,估計是時間長了的原因。
李延雪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我窩在沙發裏,電視自己在那裏孤芳自賞,朦朧中有人抱我,他身上酒味與淡淡香水融合的味道讓我貪戀,我鑽進他的懷裏,用力嗅著這種味道,如吸毒一般。
“如果,能一直這樣抱著你,該有多好。”
聽他說這話,我頓時清醒了,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你得絕症了啊?怎麼說的自己好像要死了一樣!”
他笑了笑,依然是那樣的驚心動魄的美:“如果我死了,你會難過嗎?會為我傷心嗎?”
不知道為什麼我當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死了三千萬我就不用還了。可是這麼浪漫的夜晚,我說這個的話未免太煞風景。所以我說:“應該會吧。”真的會嗎?其實我還真的沒有想過,又或者說,我想不出來,離開他會怎麼樣?真的自由了,和他解除了夫妻關係又能怎樣?
他的眼睛裏有一種悲傷在蔓延,我不明所以的悲傷,就像是經曆了生死,經曆了宿世,最終一無所有的悲傷,他是寂寞的,寂寞到孤獨,孤獨到絕望。他的懷抱溫暖,但是卻不踏實,他的聲音溫柔,但是卻不真實:“慶幸我還有你。薇然,我多希望這些話是真的。可是我知道你不愛我,為什麼呢?我哪裏不好?為什麼都不選擇我呢?”
我頓了一下,然後輕輕撫摸他的背:“你很好,正是因為你的條件太好了,所以你不真實。”
他迷離的看我:“不真實嗎?我也會笑,也會哭,也會難過啊。我也可以這樣抱著你,我的吻也是溫熱的,到底哪裏不真實?說白了都是借口,不愛就是不愛,哪裏有什麼理由。薇然你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