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小寶,嘟著包子臉,可是手指彎曲,抵著下巴,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娘親,你在想什麼啊?”
秦若藍整理了一下有點飄遠的思緒,不經意地抬手,肆意地撥亂了小寶的頭發:“我沒在想什麼。我們走吧……”
小寶的一雙如水大眼確實滴溜溜地轉著。
從今天早上開始,娘親就變得魂不守舍。
娘親向來大咧咧的,崇尚自由,什麼時候藏過心事?現在的感覺可不像他平時相處的娘親!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了?娘親這麼會突然有這樣的轉變?
想到這裏,小寶的眼光一閃,落到了茶肆上那些侃侃而談的茶客。
難不成娘親和昨晚山腳上的事……有關聯?
小寶的小手少年老成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起來。
……
芸香小院內。
秦若芸坐在梳妝台前,用玉石梳,梳著她柔順的長發。她望向銅鏡內的自己,唇角卻絲毫沒有笑意。
她的人生不該是這樣的……
秦若芸的丹鳳眼內充斥著濃濃的落寞,眉頭緊蹙著,貝齒緊咬著。如若沒有秦若藍,她的人生絕不該是這樣!她應該會受到爹的重視,更是能夠如願以償嫁到納蘭家族,成為納蘭容和明媒正娶的妻子。
可,現在一切都是泡影。
納蘭容和不要她,爹也不再寶貝寵愛自己!
想到這裏,秦若芸的恨意在心底瘋長,那藤蔓狠力地攀住了她的心髒,勒得她心生疼。她不甘心,不甘心屬於自己的幸福,被秦若藍徹底奪走!
“咚咚……”
“誰?”秦若芸警惕地問道。
“若芸,是娘!”簡姨娘站在門外,輕聲問道。
秦若芸放下手中的梳子,緩緩道:“娘親,你進來吧!”
簡秋月走進來,看到自己的女兒,心倏地一疼。自從那個秦若藍回來,女兒就受了不知多少的委屈。眼見著,自家女兒一天天悶悶不樂,臉上少了笑容不算,整個人也看著清減了不少。他這個做娘的,就實在心疼。
她現在就恨,恨自己當時做得很不夠絕!
隻是讓人強占了秦若藍的身子,就沒有徹底把秦若藍逼上死路。
“若芸,娘給你煮的參雞湯,為何不喝?你看看,你的小臉越發尖了!”簡秋月關心地問道。
秦若芸抬眸,麵無表情地開口:“娘,我沒胃口……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我現在在忙一件事情。等我忙完了,我就不會是現在這樣子了!”
簡秋月憤恨地說道:“都是那個小賤人!如果不是她,我們娘倆才不會是這樣子的!上次讓阿財去捉那小娃娃,反而被戲弄一番!我現在恨不得弄死他們!看著就煩!”
簡秋月也暗中找過人,去暗算秦若藍,但是那些人不知道為何都再也聯絡不到,就好像是徹底從這個世間消失了一般。她是花了錢,還徒勞無功。
秦若芸的麵容蒼白,似沒有過多的血色,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娘,你等著吧!今晚就會有一場好戲,讓你看!秦若藍再也不能得意了!”
簡秋月聞言,不敢置信:“真的嗎?”
“娘!不要再問了,是真的!”秦若芸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把簡秋月往外推:“娘,你先出去,我有點累,我要再睡一會兒!”
簡秋月還想問,但是無奈卻已經被秦若芸推到了門外。想再推門進去,但是一想到女兒說累,又不忍心打擾,所以便默默地離開。
待簡秋月離開之後,秦若芸背過身,從床榻下方拿出了一個小陶罐。
秦若芸如待瑰寶,小心翼翼地打開陶罐的蓋子,裏麵一條白色的蠱蟲,如蛆蟲般在陶罐底部扭曲著透明的身子。它的一雙觸角小,卻如銀針般尖銳。當望到秦若芸,那一條小蟲,露出了興奮的光芒。
而,它更是從陶罐的底部衝動地爬行到了陶罐口。
秦若芸似乎對眼前的場景司空見慣,一點兒也不感到懼怕,隻是兀自把手指伸了出來,湊到了蠱蟲的麵前。蠱蟲見到了白嫩的手指,眼裏嗜血的光芒頓時暴漲,哧溜一下就遊弋到了秦若芸的手指旁,張開口,就用力地咬了下去。
“嘶……”秦若芸吸了一口冷氣。
雖然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被僵母蠱蟲吸血,但是那種被它利齒咬破的感覺,卻仍然很痛。秦若芸一想到隻要讓僵母吸夠了她的身上的血,那它的威力就會如自己對秦若藍的恨意那般強。那麼到時候,這條蠱蟲吸附到秦若藍的身上,隻會讓她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