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在說這話的時候,身後的一輛馬車緩緩停下。
車簾被一把白玉折扇輕輕挑開,一襲白裳的衣角露了出來。
當聽到小寶的話,那握住折扇扇柄的手指卻是緊攥了起來,不過才一眨眼的功夫,那幾根近似妖嬈的手指才鬆開。那個身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嘴角勾起容易引人犯罪的笑容。
秦若藍下意識地望向納蘭容和的方向,視線在他的身上落定。
才幾日不見,納蘭容和的身形看上去輕減不少,嘴角的笑容妖冶動人,但是他的雙眸冰冷沉靜,是真正的一汪死水,什麼波瀾都沒有。
秦若藍見到他,小寶和風昭翊也自然看見納蘭容和的出現。
風昭翊的字典裏從來就沒有一個“讓”字,更何況是秦若藍,他心愛的女人,他更是不會把她讓給任何人,特別是納蘭容和!他不壞,但不擔保另外一個他,是要隕秦若藍的命!
倒是,小寶還是有點尷尬,小臉憋得通紅。他曾經一直喚著納蘭容和爹爹長,爹爹短的,那時他是真正把納蘭容和當爹來對待的,而納蘭容和對他也很好很好的。可是,他的爹爹隻有一個,真正的爹爹是風昭翊,那納蘭容和就不是!可是,之前和現在,他真的很難一時就適應過來。
納蘭容和的手一折一折打開手中的白玉折扇,用眼角的餘光望向那三個人。
三個人,一家人,同樣的玄紫色,臉上相似的笑容。
納蘭容和能夠感覺到那一家三口的甜蜜……那是他曾經憧憬過最美的畫麵!秦若藍和小寶都沒變,隻是不是他出現在這樣的一幅畫麵。曾經他朝思暮想的畫麵,在這一秒,納蘭容和竟覺得生生地有些刺眼。
他不想看……
納蘭容和瀟灑風流地扇著手中的折扇,視若無物地走向那宴會的席位,不和那些熟悉的人打招呼,一個都不打。因為他知道,隻要他過去裝作若無其事地打招呼,那他勢必要和秦若藍說話。他的心經曆著從未有過的心痛,他無法做到,還能微笑,還能平常地和秦若藍正常說話。
既然做不到,那索性什麼都不說!
納蘭容和匆匆離開,小寶欲言又止,想要叫一聲納蘭叔叔的。
可秦若藍卻輕拍小寶的肩膀:“小寶,算了……這是他的選擇……”她沒有必要去強迫誰。她選擇風昭翊,是她的事情。他選擇他,求而不得是他的事情。好的,壞的,隻能他來承受。
如果,她這時對他憐憫,對他殷勤,到時候隻怕他會傷得更重!
小寶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娘,我明白了……”
風昭翊聽著秦若藍的話,大手更加有力地握住秦若藍的小手。果然,這個女人,他沒愛錯!
納蘭容和先行入席,秦若藍,風昭翊,小寶,秦正毅,星輝五人也入了席位。
皇族之人還未出席,但是宴席的中心卻是已經舞娘在翩翩起舞。這些舞娘倒是和之前秦若藍見過的舞娘很不一樣,這些舞娘長得頗具異域風情,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子,蜜色的唇瓣,淺麥色的肌膚,穿得也很清涼。長長的頭發沒有任何裝飾,如瀑布般地披散在身後,長發及腰,上身隻在胸部圍上紅色的布料,露出緊實的腹部,還有大開叉的裙擺,在舞動中不時有大腿間的春光不時乍現,引爆一串串的熱情火花。
說實在,秦若藍自己也會跳舞。
但是,這次宴會請的舞娘和上次截然不同。這次舞娘不僅身段更好,打扮得更為妖豔,就連身形,表情,身法都獨樹一幟,特別是那個領舞的舞娘,隻有他是黑色的舞衣,在紅色的舞娘之中顯得更為跳脫。
秦若藍是個女人,但是也為這個領舞的舞娘傾倒。
她在舞動間,就如一抹神秘的黑色,別具風情,舞蹈間,眉色飛舞,似乎在眉目傳情。她的動作大膽,應和在熱舞的音樂,極盡能事地舞動著身子。
隻是--
秦若藍忽然發現一件事情,有點不對勁!
為什麼她覺得這個女人的眼神似乎不太純潔,不純潔也就算了,偏偏還是朝著自己……自己身邊的男人瞟去。
秦若藍捏住酒杯,磨了磨牙,心裏腹誹道:自己這個正牌的就在他身邊,這個領舞的舞娘就已經那麼主動地示好了?這不是一點點兒都沒有把她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