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藍趴在牆頭上,在鬆柏繁茂枝葉的遮掩下,看著牆頭下的那一場好戲。
風昭翊為了能夠讓身後的那些侍衛跟上他,所以他是故意放慢速度的。但是,當那些侍衛以為風昭翊就近在眼前的時候,可又什麼都抓不到!
不過,這些也不能怪這些耿直的侍衛!
誰讓她老公隻是在和他們玩捉迷藏呢?
眼見著那些侍衛跟在風昭翊的身後,朝著與自己相反的方向奔去,秦若藍的紅唇勾起一絲燦爛的上揚。她宗身一躍,雙腳穩穩地落在地上,卻仍舊寂靜無聲。
她朝前後張望了一眼,便開始直奔龍逸辰的休憩處。
這睿王府,她並不是第一次來,所以腦子裏還是有印象的!所以,秦若藍的腳步轉換,快速地在侍衛單薄的王府內穿梭起來。偶爾有幾個仍駐守在原地的侍衛,秦若藍能避則避開,實在不能避開的,才伺機偷襲。
雖然秦若藍還是出了手,但是到底極大部分的侍衛都被風昭翊引開了。
隻和這幾個紅,橙玄的高手,秦若藍真的是很知足了!
隨著幾個結實的身體倒下,秦若藍終於也到了龍逸辰的憩處。
龍逸辰房間內的燈火還亮著,屋簷上還懸掛著白色的燈籠,燈籠上寫著“孝”字。有寒風吹過,那燈籠隨風擺動著,但燈火卻透著說不出的妖冶,讓人看了心裏微微泛著涼意。
但是,現在對秦若藍來說,她有必要驗證龍逸辰是不是上古神獸選中的繼承人?而,玄土幻珠是不是在他的手裏?如果在的話,他要麵對很多未知的命運!
秦若藍沒多想,便直接推門而入。
此時,坐在長椅上的龍逸辰,見到秦若藍的忽然出現,眼眸內隻有痛色,卻沒有任何驚訝,仿佛知道她會如約而至似的。
“秦若藍,你來了--”龍逸辰一字一字地從薄唇裏吐出,麵色緊繃,雙眼死死地盯著麵前的秦若藍。
“龍逸辰,難道你知道我會來?”龍逸辰如此料事如神,倒是讓秦若藍有點吃驚:“或者說,你一直等著我來找你?”
龍逸辰從長椅上站了起來,望了一眼自己的憩處外:“不然,你以為你憑什麼可以在這裏等到我,而我的門外卻沒有任何侍衛把守?沒錯,秦若藍,我在等你,等你給我的一個解釋!”
妹妹死了,主父死了,才不過幾天的時間,他最親最愛的人都接二連三地死了……他不覺得這事是偶然,雖然很多證據都指向秦若藍,但是他卻始終無法把秦若藍與半夏,主父的死聯係在一起。所以,他在等秦若藍的出現。
秦若藍對著龍逸辰微微一笑。她的笑容素淡,甚至有點恬淡,沒有什麼妖豔魅惑的成分,但是那寬慰的一笑,卻能無聲地緩解龍逸辰心中濃得化不開的憂傷。
“龍逸辰,事到如今,我想我必須和你說清楚。”秦若藍本來不想把龍逸辰牽扯進來的,但是事與願違,她不得不說:“你的母妃良妃是假的……她不是你的生母。她是你的親生母親,如果連半夏都感覺到她的破綻,你應該也能感覺到。你心中本來也是有疑惑的,不然當初你也不會真的把我送進宮裏去!現在,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這個母妃不是你真的母妃,但是至於你的真母妃在哪兒,我就不知道了……或許被她藏在哪裏了,又或許根本就在當初被她殺人滅口了!”
龍逸辰聽著秦若藍說的,一隻大掌緊緊地握著太師椅的扶手,手指很用力,手指指節處泛著青白色。
“然後呢?還有什麼?半夏到底怎麼死的?主父又是怎麼死的?”
“半夏,你的主父都是死在這個假良妃的手裏!”秦若藍說到這裏,一雙清亮的眸子卻是閃爍著濃濃的恨意:“她一定會很急地讓半夏的屍體下葬,為的就是掩蓋她生前身子已經被玷汙的事情。至於你主父,病成這樣,難道真的是無力回天嗎?還是有心人一直養著他的病,讓他始終無法康複!到最後,還要作為嫁禍我的棋子--”
龍逸辰的眼眶眥睚,眼皮都被扯碎了,有鮮紅的血從眼角緩緩地流淌下來,還有滾燙的淚從眼眶裏打著轉,混合著血,流滿他堅毅蒼白的臉頰。
“她!殺我至親!主父,妹妹,可能連我真正的母妃都被那個女人殺害了!”龍逸辰的雙拳重重砸在太師椅上,頓時一道橙芒閃過,好好的太師椅一下子變得四分五裂開來,摔落在地上。
“我要殺了她!殺了她,為主父他們報仇!”龍逸辰幾近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要把那個女人的真麵目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