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子?”秦若藍輕輕揚眉。
祁烈的眉頭緊蹙,眸底閃過一絲震驚:“夫人,難道尊主沒有把他為你走火入魔的事情告訴你嗎?”
“沒有,他什麼都沒告訴我?”秦若藍隱隱已經察覺到風昭翊對她有所隱瞞:“祁烈,那你告訴我,他究竟在我離開我的這一段時間內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走火入魔?”
祁烈知道有些話輪不到自己說。
他隻不過是尊主身邊的一個侍衛,一個護法而已。
他應該隻執行風昭翊交代他的任務,更不應該在尊主夫人麵前說尊主什麼。但是,祁烈總覺得自己要說出來,不然他的心裏會不好過的。雖然他的實力遠比不上尊主,但是他離尊主很近,尊主的喜怒哀樂,他不說什麼,但是總是看在眼裏的。
如果,他現在不告訴秦若藍,他總覺得替風昭翊可憐。
愛一個人不難,但是為一個人考慮周全卻是難上加難。
祁烈決定還是為尊主做一回長舌婦,管尊主醒過來之後如何懲罰他,他也心甘情願:“尊主離開您的那一段時間,並未走遠,而是在這處竹屋內閉關修煉。按照預計,應該是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結束的,但是當他感覺到您有危難的時候,便逆勢而為,終止修煉,那股身體裏的力道便瘋狂亂衝……在那個時候,尊主其實就已經走火入魔了。”
祁烈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用什麼修飾性的話語,很平淡很樸素。
但是,真正的畫麵,祁烈恐怕是終身難忘。
十幾根如手腕粗細的玄鐵鏈在一瞬間,被尊主盡數掙斷,玄鐵鏈在眨眼間全部化成粉末。身下的選冰水,也因為玄氣的波動,一下子激起巨大的浪花。
尊主的雙眸血紅,即使眼裏沒了理智,但是嘴裏仍然呢喃著一個人的名字。
祁烈一開始沒有聽見,但是稍稍走近之後,聽到的是秦若藍的名字。
而,秦若藍深深皺起眉頭。
她從來就沒想過宛若神明般的風昭翊會為了她變得如此狼狽不堪。
“後來,夫人您暈過去,是尊主把你抱回來的。其實,尊主內傷不輕,但是為了救你,又帶傷為你療傷。”祁烈的一雙眼睛定定地望著秦若藍:“如你所料,尊主始終沒有接受任何的治療。他始終在撐著,在你麵前撐著,表現得像一個沒事人一樣!隻是為了讓你不要自責,也不要為你擔心。尊主一生孤高寂寥,我在他身邊日子也不短了,我從來沒有見過有一件事或者人,比你在他心目中占的位置更重了!”
祁烈的眼裏驀地起了一絲變化,裏麵暈滿了犀利的光芒:“如果這樣的尊主,你仍然要離開他!那你就不值得我們尊主用盡生命去愛。”
秦若藍聽著祁烈的話音落下,她呆呆地望著祁烈,腦海裏不斷循環著他說的話。
風昭翊每次能夠及時保護她,並不是所謂的巧合?連帶這一次,他原來是逆天而行,為了救她一再受傷!甚至為了不讓她擔心,他竟然選擇像個沒事人一樣撐著,如果不是因為實在熬不下去,她是不是根本沒有機會去發現?
秦若藍的胸口一熱,原本迷蒙的雙眼,開始有淚水不停地從眼角流淌下來。
“風昭翊,你個傻瓜!”
秦若藍的眼眶徹底濕潤,雙手緩緩地攥緊,嘴角卻揚起一抹笑,可這一抹笑容卻像是曇花一現般的美好,一轉眼便是倔強孤傲:“我知道了!謝謝你祁烈!”
說完,秦若藍不再往外走,而是朝著裏麵大步走。
她走?她憑什麼走?她之前走,大概是被豬油蒙了心吧?
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她管她是誰?未婚妻--就算是妻子,她為什麼要讓開?風昭翊待她如斯,如果她還隻是頭腦簡單相信這個女人的隻言片語,就選擇離開風昭翊的話,那就真的如祁烈說的那般,她根本就不值得風昭翊用這樣的代價來愛她!
還沒走到主臥,秦若藍就見到夏紫晗肆無忌憚地看著她,厭惡地說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怎麼又回來了?給我滾啊--”
秦若藍的眼裏不再充斥著受傷的情緒,而又重新染上幾分狂傲。
“夏紫晗,該滾是我嗎?我怎麼覺得那個人是你?”秦若藍斜睨著她,嘴角的笑容淡漠無比:“你是他的未婚妻,也隻是未婚妻。他不喜歡你,他這一輩子不可能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