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神的眼睛讓溫天放不敢直視,關於蘇鳴在江湖上的傳聞他也聽到了不少,如此成就可以讓他受到正道中人極高的仰視。
但是他也清楚蘇鳴是不會這樣做的,他不是這樣的人。
“我是怎麼樣的人,你知道嗎?”
蘇鳴如同有讀心術一般,竟然一語道破了他心中所想,淡淡的說道:“就連我都不清楚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那這些所謂的外人就更不清楚我的為人。”
“你救了很多人……”
“救了很多人?從哪裏救?莫宗手裏嗎?”
“對,莫宗這些魔頭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那你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蘇鳴打斷了他的話,聲音不大但是卻不敢讓聽的人再說話:“如果你早些時候來就能聽到這裏的人對於莫宗的評價。”
“井底之蛙不足為引。”
“但是也就是這些井底之蛙才值得讓人去保護。”
溫天放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到現在他在發現自己對於這個人真的是一無所知。
曾經以為的親密無間在這一短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他甚至對於蘇鳴的對錯判斷產生了憂慮的情緒。
“能讓一些人從心底裏不厭惡的人那就不能絕對說是大惡之輩,無論他是什麼人。”
“你去過莫宗?”
蘇鳴點了點頭算是回應,可是溫天放還不善罷甘休的又問道:“你見到她了?”
“你想說什麼。”
“那你覺得她是不是一個合格的掌門。”
“我沒跟她打照麵,我不知道。”
“你說你要消滅莫宗,那按照你這樣的話來說莫宗也有自己保護弱小的一麵,這一點你知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
“那你接下來要怎麼做。”
蘇鳴的臉依舊很平靜,好像溫天放問的話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回答我!”
“你沒有資格衝我大喊大叫,在江湖上我的資曆比你老。”
他還是淡淡的說道,隻不過聲音中卻多了一點不耐煩。
“我不隻是變了,而且我的心也已經死了。”
蘇鳴在前麵走著,身後遠遠地跟著一個麵色凝重的男人。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蹤他,但是卻覺得隻要自己跟蹤他就能得到些什麼。
得到什麼?這個他也不知道,隻是知道會對自己有好處。
而走在前麵的蘇鳴自然是能夠感受得到自己身後是有人再跟著,可是他卻不想挑明了。
變強,多麼充滿誘惑的一個詞。
蘇鳴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沒有人不為這個詞兒瘋狂。
隻有強者才能製定規則,隻有強者才能蔑視規則……
強者,才是這世界的一切。
清脆的溪流聲悄悄地出現,蘇鳴愣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不久前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隨後便詭異的笑了一下轉身向著水流發出的方向走去。
溫天放並不清楚他到底是要去幹什麼,但是和蘇鳴心中所想的一樣的詞語卻催促著他趕緊跟上。
天氣陰沉沉的,看起來像是要下雨。
盡管他看不到這天空,但是他卻能聞得到這空氣中潮濕的水汽,他也能聞得到身後那一陣陣若有若無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