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我被外麵一陣嬉笑聲吵醒。
喚了初夏起身,洗漱之後原來是迎春姐妹三人過來了,準備和我一起去給外婆請安,我有些汗顏,慌忙收拾妥當了,跟著她們一起去了,我們到的時候,玉桂嫂子和徐念正與外婆說話,看我們進來了,外婆笑著朝我招招手,我上前請安見禮,等她們姊妹都行完禮,徐念讓開外婆身邊的位置讓我坐下,我剛坐下,外婆就牽起我的手問:“昨晚睡得可好?”
我乖巧得點點頭。
外婆拉著我的手說道:“你舅舅特地請了個南邊的廚師,給你做了些茶糕!”
我點頭笑笑:“讓舅舅費心了。”
正說著,二舅媽身邊的嬤嬤過來回話。
“老夫人,二夫人那邊有客,說要晚些過來,讓姐兒們也不用去了!”
外婆漫不經心地問道:“什麼人呀?”
“是夫人娘家的!”
外婆笑著看向徐念:“你舅舅家來人了!”
徐念摸摸臉:“我一起來就來老祖宗這裏了,還不曾去那邊!”
外婆笑了一下:“去看看吧!”
徐念點頭稱是,臨走前看了我一眼,我低頭侍弄玉佩上的瓔珞玩兒,並沒有和他對視。
吃了早飯,因為要送禮物,我便早早回去了,朝瑰姐姐知我要四處送禮物,便跟著我一道,奶娘和巧顏早就把東西準備好,朝瑰姐看了一眼挽著我的手說道:“你的心可真細!”
我笑了笑:“行程匆忙,未來得及按大家的喜好準備,還望姐姐笑納!”
朝瑰笑了笑似乎很是歡喜,我們先去了大舅媽的屋子,她剛吃了早飯正在屋裏侍弄幾株鮮花,她坐在那裏淡淡地笑著,沒有昨日的熱情,朝瑰也渾身不自在,我看那樣子,說上幾句話便借故離開了。
走出大舅媽的屋子,朝瑰姐姐長舒一口氣。
我拉著她的手:“姐姐很怕大舅母嗎?”
朝瑰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下說道:“自古尊卑有別,我與她的身份都尷尬……”
我拉了拉她的手:“姐姐!”
朝瑰笑了笑示意我沒事。
想來二舅媽那裏還在招待客人,我們這會兒不便過去,朝瑰姐姐便領著我去了玉桂嫂子那裏。
眾表哥是二舅和二舅媽的長子,也是我唯一熟悉的徐家人,溫潤如玉大抵就是他那樣的人吧。
我們到她屋裏的時候,剛好眾表哥的兒子小鸞也在,粉雕玉琢的人物,遺傳了表哥和玉桂嫂子的所有優點,小小年紀一雙眸子卻沉靜如水,看到我們規規矩矩的行了禮,便站在一旁不說話了。
我把禮物送上,玉桂嫂子留我們吃一碗茶,期間我忍不住看鸞兒,他低垂眼眸淺笑的樣子像極了他爹,許是我看得太過頻繁了,朝瑰笑著戳了戳我的肩膀說道:“你總是瞅他作什麼?”
玉桂嫂子和鸞兒都向我瞅來,我慌忙喝了一口茶掩飾慌張:“我記得以前眾表哥來臨安也總是穿這樣藍色的衣裳。”
朝瑰笑了一下:“這都是我們大嫂子親手做的。”
我恍然大悟,笑著說道:“嫂子手真巧:”
玉桂笑了一下:“什麼巧不巧的,我不通琴瑟,唯有這點子還拿出手,不算寒酸。”
我和朝瑰對視了一眼,然後笑著說道:“那個烏木盒子裏裝的是鬆煙墨,以前眾表哥曾說過,想送鸞兒一塊好墨,讓我幫著留意,如今……可算是尋得了……”
我話沒說完,玉桂嫂子便紅了眼眶,握住我放在桌上的手。
倒是一直站在一側的鸞兒朝我作揖後說道:“多謝姑母。”
“你看鸞哥兒多懂事,嫂子有福。”朝瑰笑著說道,手在桌子下麵拉了拉我的衣角:“還有幾家沒送,我們就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