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題記
“如果。如果你家人答應的話。”
“我就會娶你,紋紋,一生一世隻愛你一個人。”
溫暖的懷抱不一定是安全的港灣,抑或是甜美的陷阱。
“籲——”
馬車的行動被製止,這個反應之快足以見得車夫的技術良好。
上好的紅木構成的車部件,上等的布料做成的車簾,還有那精致的花紋和昂貴卻又不俗氣,高貴又不疏離的熏香,如果是一般的富貴人家也會說這車子的主人是個敗家子,但是換成眼前的這位就真真是所謂的寶車配才子了。
至於是那個才,嗬嗬,那就是見仁見智了。
金陵豪門的出身,三歲讀《千字》。五歲吟《詩經》七歲賦文,十一歲登上金鑾殿被當今聖上賞賜,一時風頭無二。
誰知到這位無聊的大少爺現在又想到什麼解決無聊現狀的遊戲了。
“在下姓柳,名文顏,字明晰,可否請問姑娘為何來此處?”
兩隻比上大家閨秀還要白皙上幾分的多一份顯肥,少一份顯瘦的修長的手指撩開布簾,一張雖然文雅秀氣但是不顯女氣的臉露了出來,微微一笑說道。
“奴家李氏,已是,已是有婚約的人家。請公子自重。”
一襲洗得微微泛白的藍布衣裳,沒有一點的裝飾,隻是將一頭秀發用荊釵挽起,卻別有一番清秀之美。
“‘花開不並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墮北風中。’這首我當年為挽挽所寫的詩不知道夫人是否記得?”
公子未下車,夫人立車前,二者不卑不亢,卻別有一番禮儀之道。
“我已經從良了,柳公子。”
李氏長歎一聲,無奈說道。
“恭喜。”
“多謝。”
一笑鉛華洗盡顯天真一麵。
“但是無論是怎樣都是‘經珠不動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
’呢。”柳公子也不為這態度惱,反而出口成章讚賞道。
“柳公子請自重,奴家已經有夫君了。”
以前的舞姬挽挽,現在的李氏這樣說道。
“對不起,以前的壞習慣又來了,給李夫人添麻煩了。”
柳文顏微微欠身說道。
“柳公子見笑了,隻是可否讓奴家上車一會兒前去最近的集市?”
李氏問道。
“自然,李夫人請。”
語罷,就這樣靠在錦緞隨意堆成的軟墊之上。
一路無言。
隻有熏香嫋嫋。
車平穩的行駛,八匹馬拉的豪華陣容和有條不紊的高超駕駛技術足以見得這是天下無雙,除了皇室無人可及的聖眷恩寵。
“李夫人現在所想和所說的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吧。”柳文顏半眯著眼靠在軟墊之上忽然道。
李氏臉色一白,然後怯聲問道:“公子是如何所知的?”
搖搖欲墜的嬌軀無奈的靠在軟榻之上。
“我猜的。”
笑眯眯的眼睛,悠然自得的神色,似乎剛剛說的話與自己無任何關係。
“如果李郎的家人答應了,如果答應了,我就可以......”
“可以嫁給心上人了。”
柳文顏合上手中的紙扇肯定的說道。
“為什麼是......”
“肯定的語氣?因為我知道一家可以讓你夢想成真店。”
柳文顏輕聲細語的說道。
“夢想成真。”
喃喃自語的重複。
“是的,夢想成真。”
溫柔高貴的柳文顏此刻就像是地獄的領路人一般,蠱惑著眼前之人,偏偏又有著讓人不得不相信的力量。
車微微一震,然後柳文顏一笑,笑顏若花,百花失色為為其美。
連看慣了這位風月場上的翩翩貴公子的笑容的挽挽都一愣。
“喲,什麼風把我們縱橫花場,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柳大少爺給喚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