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眾人議論紛紛,呼延碩不覺大失顏麵,惱羞成怒道:“逼婚怎麼了?你若從了我,自然天天有好日子,不比跟那小白臉強上百倍?我警告你,這親,你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呼延碩大手一招,“把她按住!”
身後兩名侍衛立刻上前,緊緊按住周晴胳膊,周晴一介弱女子,左右掙紮卻無濟於事,悲憤喊道:“你!無恥之徒!放開我!”
“這可輪不到你來評判!”
呼延碩嘴邊浮出一抹冷笑,回頭道:“來人,拿紅蓋頭來,給新娘子蓋上。儐相,開始婚禮罷!”
一位老者聞聲走上正堂,微微仰頭,等下人找來蓋頭,便說起讚禮之詞。
周晴被紅蓋頭掩了,見不到四周,隻聽那老者言語,心若死灰,暗自垂淚。
恍惚間,腦海中不禁湧出種種過往。
這幾月來所遇之事恍如一夢,先是父親被奸賊害死,再是形形色色的江湖俠客,或心懷鬼胎,或圖謀不軌,哪來幾個正人君子?
念及至此,眼前又浮出蕭長天的音容笑貌來。
周晴更加悲痛欲絕,秀目間滿是盈盈淚水。
此時,耳邊傳來那老者的長音,不甚大,周晴聽來卻震耳欲聾。
“一拜天地——”
周晴幾欲掙脫,卻拗不過身後的侍衛,強按著拜了一次,然而卻遲遲不見下文,隻聽得老者唔唔痛叫,眾人的驚呼聲便接踵而至。
“那白衣人是誰!膽敢大鬧婚禮!”
“快!快!攔住他!別讓他上來!”
發生什麼了?
周晴再也按捺不住,趁侍衛愣神之際,猛然甩脫,掀開紅蓋頭。
隻見眾多侍衛間一道白影騰挪閃轉,在刀光劍影下猶如閑庭散步,緊接著雙步一踏,便橫空而起,長衣於風中獵獵作響。
隻是望上一眼,周晴便心若擂鼓,幾乎搖搖欲墜。
震驚之餘,周晴尚且來不及細細思索,蕭長天已然步入大堂,颯颯兩劍,周晴身後的侍衛已經應聲倒地,慘叫不止,胸前盔甲上赫然一道駭人裂口,但卻不是致命,隻是無法行動罷了。
蕭長天將周晴護在身前“我會帶你出去的。”
見到蕭長天,周晴心中似有千言萬語,百轉千回,卻一時哽住,半點也說不出,綿綿柔情,盡化作相思淚水,半響才止住抽泣,關切問道:“長天……你怎麼會沒事的?”
不但是周晴,在場的眾人,尤其是呼延碩,心中早已騰起無數疑問。
他怎麼還活著!
“說來話長,”
蕭長天莫名一歎,“是三不醫救了我。”
三不醫?聽聞此人,呼延碩更是疑雲大起,傳聞那三不醫雖然醫術過人,卻有著奇異怪癖,絕不醫三種人,從未破例。
而第一種便是江湖人士!
蕭長天常年使劍,氣質銳利自與常人相異,三不醫一望便知,怎肯破戒為他醫治?
即便肯醫,短短三日又怎能恢複如初?
呼延碩雖疑惑不解,但想到有枯骨死士撐腰,就算十個蕭長天,也難以力挽狂瀾,不由得心下大定,冷聲喝道:“蕭長天!上次留了你一條性命,你卻不長見識!我也不難為你,你若把那小美人放下,乖乖離去,或許還能放你一條活路!”
蕭長天失笑道:“那你要問這,我手中之劍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