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女子會把已經腐爛成骨頭的屍體搬走嗎!這顯然不合理。
何況是素衣淨身,流發齊腰的兩名女子。這兩名女子手藏於袖,足沒白裙,微點晗唇,似帶微笑,卻額前一縷絲發,更顯嬌豔與嫵媚。兩人舉止言情無不相似。
若說她們能搬屍體,那真是天下奇聞。因為王君玉認得她們,她們在武林中可是很有名的,有名不是因為武功,而是因為潔癖,有名的潔癖。奇怪的潔癖,隻要是男人,就絕
對不能靠近她們五米之內。潔淨二仙子,別人總是離她們很遠,她們的聲音卻總是離別人很近,很好聽。大多數的人都會離她們保持距離,不僅因為不舍的破壞美麗亦或無法拒絕
那天籟般的聲音,卻也有人曾想用武力挑戰她們的潔癖,可那隻是一小部分,這一小部分成了別人的榜樣,於是別人都知道,靠近她們的人都會有一個後果,消失,永久的消失。
這兩個人怎麼會在點蒼山,又和鳩攸鶴師傅的屍體有什麼關係。
王君玉雖沒見過這二人,卻也聽過她們的名號,看這二人舉手投足之間,已然了於心內,既然是潔淨二仙子,怎麼會和屍體有關係呢,絕對沒有。
“道長的遺骸真是二位仙子搬走的嗎?”
看著王君玉的笑,潔淨仙子也笑了,很美很開心,似乎是一個深入情種看著自己的愛人在笑。
“是呀是呀!是我們搬走的,還很累呢!”
這一聲嬌嫩似從遠方傳來,摸不清所在,隻有你看著潔淨仙子的兩張惜口,你才會發現源頭。
王君玉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潔淨仙子為什麼會在蒼山,又與那口空棺材有什麼關係,鎮蕭閣的人在這裏找什麼,那個東西是不是已經在潔淨仙子的手裏了,那到底是什麼
東西!
握在肩上的手已經鼓起很粗的筋,這一握耗盡了整條右臂的力氣,鳩攸鶴早就該把劍抽出來,卻遲遲下不了手,他竟然滿頭都是汗,汗滴在他的身上,也滴在他的手上,就好像
掉在了木炭上,一股白氣蒸發了。
王君玉看見鳩攸鶴的狀況,不由一驚,他這是氣息紊亂,血湧不調的表現,此乃武者大忌,實在有損於身神。
又看看敗兒,身如僵石,麵掛死灰,雙眼暗流冷氣,給人的感覺實在不舒服。他又回到了冰冷的神情。
其實敗兒是出來最早的人,也是出手時機最早最快的人,因為他孩子,任何人對孩子總是防範最少的,尤其是女人。可是他也沒辦法,不隻是女人,母鹿、母兔子,他都沒有辦
法,他根本不是殺女人的人,所以他隻能在那裏看著,看著那兩個女人的笑,看著那兩個男人看女人的笑。
“你們想不想看看那老道士的骨頭?”潔仙子突然笑道。
“想!想極了!”王君玉也笑了。
淨仙子卻一臉苦悶的樣子,好像想起了傷心的事。
“隻可惜你們看不到了!”
“為什麼?”鳩攸鶴愣在那裏話都說不出來,當然隻能由王君玉說了。
“因為你們隻能看到他的肉!”
淨仙子突然嘻嘻哈哈的笑了,潔仙子也嘻嘻哈哈的笑了,笑的花枝亂顫,仙體動亂。
敗兒鬱悶了,鳩攸鶴沒有鬱悶,他隻是還愣在原地,考慮著要不要抽劍的問題。
潔淨仙子笑完了,似乎她們並不擔心他選則抽劍。隻是輕聲說道“你們想不想看他的肉!”
“想!想極了!”又是那句話。
“既然怎麼想看,我們就領你們去看看,要是被嚇到了,可不要怪我們!”
王君玉道“死人我們都不怕,又怎麼會怕肉!”
腿不自覺地跟上了遠去的潔淨仙子,手也不自覺地拉起了鬱悶中的敗兒和發愣中的鳩攸鶴,鳩攸鶴的右手還在劍柄上。
他不知道這樣對不對,也許是走上了通向死亡的道路,可是就算死亡他也要去,隻因為他們已無處可去。
他並沒有興趣看那個死了好幾年的老道士,他有種感覺,那裏是答案與結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