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已經不是一副白骨,但也不能說是肉,因為他有骨有肉。
夕陽之下,這個滿臉刀疤的人簡直比鬼還要可怕。王君玉剛才還不肯定,但現在他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地獄中了。
他居然沒死,這一驚顯然不小。可鳩攸鶴卻說親眼看見他進入棺材裏麵,難道進棺材之後便趁著鳩攸鶴睡覺的時候跑出來了不曾。
鳩攸鶴的眼睛已經發呆,雖然他的臉上已經布滿刀疤,但他依然能夠肯定這就是他的師父。
“鶴兒!嗬嗬,以後我再告訴你。”聲音似乎帶著一絲柔和,幾人的心也平靜不少。
那人轉頭,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王君玉。王君玉不免更心中納罕,他沒死也就罷了,看著我做什麼。
潔淨仙子卻依然笑顰蕩漾,:“老爺子!這人便是王君玉了,心性果然不錯,品德尚佳,反而是師兄,卻是呆呆的。”
王君玉也笑了,鳩攸鶴還是兩眼呆滯,他怎麼也不會明白,師傅怎麼又活了。
“恩,你們師兄可不是一般的呆、直,不過武功也非常不錯,你也不錯,聽說王家就你一個人活出來了,紫薇那家夥也把他孫子留在你這裏了。”說著看了一眼敗兒。
敗兒臉色沒有好轉,對他來說,玉璣子的死活和他沒有絲毫關係。
“你也知道了,這裏有一場大會,叫做東風大會。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你們一來,大會就開始了,大會開始了,人卻都走了,你可知這是為什麼。”
王君玉笑道:“不知道,可也不難猜出,這一定和我們有關係。”
“沒錯,可準確的說是和你有關係。你便是東風,東風一來,大會也便開始了。”
王君玉就算聰明,也絕對猜不出,這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他都不知道,鳩攸鶴與敗兒就更不知道了。
“哦!這又是為什麼!”
“隻因你有一把鎖。”
王君玉笑了,他的確有一把鎖,肩胛鎖。“卻不知這和我的鎖有什麼關係。”
玉璣子也笑了,這笑聲猶如獅吼在穀間回蕩。
“東風大會的確是在等你,這東風也與你有關,但這東風卻不是你。”
王君玉的腦子已經是霧水活泥,亂做一團。‘與我有關,卻不是我,難道是我的鎖。”
“你的父親在白雲山煉了一件武器,那件武器極其厲害,而你卻沒能將它用好,你可知什麼原因嗎。”
腦子裏的霧水還沒清,這下更亂了。臉色同鳩攸鶴一樣呆了。
“這......,你怎麼知道我父親是在白雲山,而不是洛陽。”他父親的確不在洛陽。洛陽王家的是自己的二叔家,三叔便是王宗天,王君霞是三叔唯一的女兒。
他真正的父親已經死了,白雲山上有一個很大的墓碑,墓碑上的字是他親自寫的。父親說江湖爾耳乃草芥塵埃,往事遠已。所以他到死也要離瑣事遠遠的。王君玉卻說他之所以遠離江湖,那是因為在武功上他已經登峰造極,無人可追,所以沒有對手的父親當然會感到寂寞,蒼涼,也隻有站在高峰上的人才有心思會去感歎人生百態。王君玉不然,他正值年華,還有許多人生目標,所以他寧願呆在二叔家裏。
可是這件事情,玉璣子怎麼會知道。
玉璣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從身上摸出一張獸皮。獸皮上仿佛有無盡的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