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真的是我過於奢求了。
玄夜,他本來就不是我的誰,沒有責任,更沒有義務要告訴我什麼。
從開始的開始,到現在的現在,他始終站在一個中立的角度,至少...沒有騙我,不是嗎?
這樣的自我安慰的話,算不算是自欺欺人呢?
我呼了口氣,笑著仰起頭,卻被突然躍出雲層的陽光刺痛了眼。
頭一偏,本能地伸手擋住那耀眼的金色光芒,卻忽略了手中薄如蟬翼的刀,直到手心湲湲溢出絲絲暗紅的液體。
些微刺痛的感覺從手心傳來,我緩緩地攤開掌心,看著那安靜躺在掌心的短刀,久久回不過神來。
我這是怎麼了,自從來了這軍營後,好像身上的傷就一直沒有斷過,當真算得上是血光之災了。
自嘲地笑了笑,正準備把手中的短刀收好,卻沒想到,有雙手比我更快。
“啪--”
一股冷冽的氣息撲麵而來,沾滿腥紅血液的刀輕易地被拍落在地上,在照耀的照射下映出些許邪魅的紅光。
而本該站在我對麵的玄夜,此時正緊緊地攫住我的手腕,冰冷的臉上溢出些許怒氣,緊抿著唇道:“你受傷了。”
我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道:“我沒事。”
說罷彎下腰,欲拾起那把掉在地上的短刀,卻意外地發現順著掌心滴落的鮮血,竟譎異地滲入青綠狹長的草葉裏,瞬間消失不見。
怎麼...會這樣?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還是說是我眼花了?
用力地眨了眨眼,再次睜開時,血還在滴,可草地上仍然沒有看到任何血跡,唯一有變化的便是那株染了我鮮血的草,青綠狹長的葉子竟逐漸變成紅色。
這種紅,絕對不是滴染上去的,反而像是這株草本身就是這種顏色一般,譎異得讓我心驚。
我猛地倒吸了口氣,握刀的另一隻手僵在那裏,傻傻地瞪著自己仍淌著血的手心,不安逐漸在心底括散。
很顯然,這一幕,玄夜也是看在眼裏的。
“玄夜,為什麼會這樣?”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一根浮木,我緊緊地捉住玄夜的手腕,顫抖地問道。
我不敢忽略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我害怕..在他臉上看到驚恐,以及把我當成異類的排斥表情。
然而,讓我驚訝的是,玄夜的表情說驚訝則不然,更多的卻是掙紮以及不可置信。
他一定知道些什麼,不然他不會是這樣的表情。
“告訴我,玄夜。”我死死地盯著那把短刀,眸孔瞬間放大,因為...我竟看到那刀上的血跡也在逐漸..消失。
如果不是確切的知道這個時空並沒有什麼神鬼法術之說,我一定以為我掉入了一個玄幻的世界。
不然...這一切又怎麼解釋?
許久,還沒有聽到玄夜的回答,反而迎來了另一個不速之客。
隻見一道火紅的身影竟己閃到身前,激動地拾起草地上的短刀,由一臉驚喜到驀然慘白。
一切,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然而,我還是看出了端倪,他也知道些什麼。
可是...我不明白的是,受傷的那個人明明是我,他們兩人,為什麼一臉大受打擊的模樣?
情緒因不安和恐懼而變得有些浮躁,而四周己經漸漸有人注意到我們這邊的不對勁了。
我努力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道:“你們...誰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一般,玄夜踉蹌地後退一步,喃喃地道:“不可能..怎麼會是你?”
“竟然會是你。”而這廂,南宮焰卻突然大笑了起來,看向我的目光溫柔無比,可卻讓我感到害怕。
隻因他眼中出現了那種瘋狂的,足以毀滅一切的恨意,隻是...到底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