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兒一襲白裙,臉上掛著興奮的笑容,出現在了克裏姆國際機場大廳。
她拖著自己的小箱子,走到了指示牌下。
“國際出發,這裏……”林澈兒盯著牌子研究,口中喃喃自語著。絲毫沒有注意到旁人的怪異眼神。
找到位置以後,林澈兒滿心歡喜地抬起頭,發現許多人都在盯著自己看。
澈兒皺皺眉,伸手摸了摸臉,難道是自己臉上有東西嗎?怎麼都盯著我看?
就在林澈兒抬腳剛想離開的時候,一個金發美女一副好像糾結很久的樣子朝她走了過來。
“你好,請問可以告訴我這件衣服哪裏有賣嗎?它很怪異但真的很美麗。”
“啊??噢!我很抱歉,這是一個……額……一個伯伯送給我的。所以,我也不知道這件衣服的來曆。”
林澈兒怔愣了一下,旋即開口解釋道。
“好的,謝謝你,這件衣服很適合你。”金發美女禮貌地笑了一下,轉身離開了。
林澈兒也笑了笑,一臉幸福地走了。
從小到大,她從未和一個陌生人這般交談過,女仆執事們對她恭敬,兩個姐姐對她不屑。
至於什麼是朋友,她根本無從得知。
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也真是難為了這個花兒一般的好姑娘。
林澈兒辦理好登機手續,來到了二層國際出發a1區。
熙熙攘攘的人群黑壓壓的在機場純白的地板上走來走去,林澈兒很開心地笑了,她難得見到這麼熱鬧的場麵,見到這麼多不同的人。
林澈兒來到長椅的一端,找了個空位,坐下來等登機。
環顧四周,大部分都是黃皮膚黑頭發的z國人,澈兒笑得很開心,畢竟有這麼多“家人”在她身邊。
林澈兒的視線忽地瞥向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個乞丐模樣的男人,一臉落寞地坐在花台旁邊,與台上的花和落地窗外的日暮格格不入。
他帶著墨鏡,遮住了那雙仿佛流光萬千的眼,碎發粘連在額前。
明明是初夏,這個男人卻捂著一件破爛的厚外套,寬大的帽子輕輕攏著他的頭,細密的汗珠順著刀刻般的臉廓淌下來,小麥色的臉上灰撲撲的,嘴唇有些發紫。
男人輕輕地顫抖,仿佛很冷很冷,好累好累……
讓人看了心止不住地微顫著疼……
林澈兒鼻尖莫名一酸,心尖莫名一顫。黑發呢,是z國人嗎?
林澈兒站起身,發現不遠處有一家叫做“王婆婆煎餅”的小店,z國人應該更喜歡z國的食物吧……
林澈兒急急忙忙拖著箱子跑了過去。
“王婆婆煎餅”的老板是一個眉慈目善的z國老婆婆,望著澈兒和藹地笑著:“小姑娘,要吃些什麼?”
“婆婆,有沒有讓人可以很暖和的東西?最好是能填飽肚子的。”林澈兒焦急地用還不太流利的z國話說道。
“有啊,煎餅怎麼樣?我家的煎餅很好吃的,熱騰騰的。”
“好的,那就請婆婆幫我準備吧,要……一個成人的分量,可以盡量快點嗎?我趕時間!”
林澈兒越說越著急,一是擔心那個男人的情況更糟,二是擔心自己的語言不流利婆婆聽不懂。
一分鍾之後,婆婆拿著一個裝滿煎餅的粉色大盒子遞給澈兒,裏麵的煎餅熱騰騰香噴噴冒著白氣。
“哇,謝謝婆婆。”林澈兒驚喜地笑了起來。
付過錢之後,林澈兒抱著盒子急急忙忙地向角落跑去,小箱子在地板上劃過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那個男人仍然坐在那裏,臉色愈發地難看了。
林澈兒的腳步伴著“咕嚕咕嚕”的聲音在男人麵前站定。
“先生,您還好嗎?”
“這個雖然不是什麼特別好的東西,但它可以讓你暖和起來。”
林澈兒揚起一個微笑,雙手將盒子遞了過去。
男人微微一怔,似乎沒有料到有人會和他交談,隻是這個女孩看起來不像z國人啊。
他抬起頭,隔著墨鏡,一身純白的澈兒帶著一臉笑容就這麼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了他眼裏。
“……謝謝”
他沉默良久,接過了盒子,聲音很清冷,很好聽。
接盒子的時候男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林澈兒的小手,澈兒隻覺得一絲冰涼從指尖躥到手心,她微微皺了皺眉。
“你冷嗎?”林澈兒問到。
“……還好”
林澈兒從包裏拿出自己的黑色外套,遞到男人麵前。見他不接,索性直接抖開衣服,蓋在了男人身上,細心地為他掖好衣角。
“這樣你就不冷了。”
林澈兒放心地笑了笑,朝男人揮揮手,又拖著箱子“咕嚕咕嚕”地離開了。
此時的澈兒一臉滿足,又回到她的位置繼續等飛機。
身後。
“卡!”一個導演模樣的人神色激動地喊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