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晴上班已經一月有餘,急症室的護理工作總是忙不過來,可是,她仍以最大的熱情工作著。這是一份她真心喜歡的工作,在忙碌中體驗生活,薪金理想,而又可以幫助別人。她常常在別人流淚致謝的目光中,感覺自己裝上了翅膀……天使的翅膀。
可是,這天使要付出的代價實在有點過份了。今天早上上班至今,整整5個小時,她沒有停下過一分鍾,還來不及喝下任何一滴水。中央空調下的憋悶的空氣也讓她有點透不過氣來。
“歇一歇吧。不要太累了,還有幾個小時才下班呢。”陳光華來到她的麵前,手裏還捧著一杯咖啡。
“啊,陳醫生,謝謝你,我還好。”說著話,阮星晴不假思索的接過他手中的紙杯,一口苦澀而略帶甘香的咖啡潤澤著她的心田,她抿了一下嘴唇:“唔,太好喝了。謝謝。”
陳光華站在原地,望了一下空空而也的手掌,搖搖頭,一絲笑意泛上嘴角:“那是我的咖啡,我喝過的咖啡。”
“你說什麼?”阮星晴戴上口罩,回頭好奇的問。
“噢,沒什麼?去忙吧。”
“好的,加油。”阮星晴向他調皮的作了個笑臉,然後又小跑到谘詢台前。
醫院食堂的休息室裏,阮星晴旁若無人的揮動著雙臂,還用力的以手捶打著自己的雙足:“仁芳,快過來,我要死了,再這樣忙下去我還沒領工資便要忙死了。是真的死。”
“有沒有這麼誇張?我們科室還好啦,感染科,沒有人想去,但其實很清閑。反正薪水差不多,我也不在乎。”鄧仁芳走過來,為阮星晴按摩著肩膀。
阮星晴發出舒服的低叫聲:“太舒服了,仁芳,你真好。啊,這裏,左邊,再用力一點。啊……”
劉靜過來打了阮星晴一下:“星晴,你想要別人的命啊,叫得那麼浪。”
“什麼?你說什麼?”阮星晴忍不住跳起來打她,兩人輕笑著打鬧。鄧仁芳哈哈笑著,去為她們買飯。
阮星晴發現了旁邊桌子上的陳江華,他似乎正向著她們張望,但當阮星晴轉過臉去與他打招呼時,他卻笑笑,然後低下頭去。
“喂,那個陳光華是不是喜歡你?”劉靜沒頭沒腦的問。
“你啊,不要想歪了,腦子裏老是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什麼?說說也不行。老實說,在這裏醫生很吃香的,專業人士,高薪厚職,而且據我了解,陳光華他身家清白,相貌端正,無不良嗜好,目前單身,是醫院裏女生的最佳選擇之一。不過……”劉靜停頓了一下,從口袋中取出手機翻看:“不過,他的最大缺點是出身貧寒,父親早逝,所以家庭基礎稍差。嫁給他可能要捱一段時間才可以。”
阮星晴驚歎著:“不是吧?你把人家調查得那麼清楚了?我和他一起工作了一個月,差點連他的姓名都記不住,你倒好,把人家全摸透了。老實說,是不是你對他有意思?要真的是這樣,我幫你牽牽線。”
劉靜猛的搖頭:“你錯了,這間醫院裏的年輕單身稍微受歡迎的醫生的記錄我都有。你知道我最八卦了,先做好準備功夫再說。”
“準備好什麼?”鄧仁芳回到座位,阮星晴搶過飯,和鄧仁芳一起大口大口的吃著。劉靜皺起了眉頭:“喂,你兩個可不可以斯文一點,好多人在看。”
“啊,有誰會看你?快說啊,真麻煩。”鄧仁芳不以為然的數落她。
“你們兩個怎麼不明白,要時時刻刻保持淑女的姿態,要不然剛巧被你的白馬王子看到了,豈不是糟透了。”
阮星晴瞄了她一眼:“這裏白馬王子沒有,白米飯也不多,你要不吃的話,仁芳我和你分了。我都餓死了。”
“好,好,分了,反正剛才她也沒排隊打飯,不給她吃。”鄧仁芳真的要搶過劉靜麵前的飯,劉靜一把打去:“瘋丫頭,放開手。你們真是的,要釣金龜婿是要付出一點努力的嘛。”
“嘿,要釣金龜婿的是你,不要扯上我們。”
“好,你們清高,上山去做尼姑啊,來香港做什麼?”
“做尼姑不能吃肉,否則我也考慮去,如果工資比這裏還多的話。”鄧仁芳的話把劉靜氣得想要吐血,星晴也想奚落一下劉靜,卻見陳光華居然在她們的旁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