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留痕跡的步過了夏又走向秋,微涼而又幹燥的風吹得人的心頭煩悶。一轉眼,離比賽結束已經整整1個月。阮星晴似乎又回到了從前那平淡如水,波瀾不驚的生活。身邊的人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俞承明與麥文靜的緋聞炒得沸沸揚揚;陳光華獨自離職,日夜忙於他的新醫務所的創建;而劉靜則頂著香港佳麗亞軍的光環,正式在電視台的大小節目中亮相。阮星晴和鄧仁芳一起在醫院內單純的忙碌著。她那曾經湧動的情懷隨著沉悶的生活又再變成死水一潭。
而讓她感到不適的是同事們看她的目光,即使她再如何裝作若無其事,她的比賽經曆仍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調料。或諷刺,或嫉妒,或豔羨,或垂涎,這些都無可避免的在她的麵前閃現。
今早,醫務經理謝天華突然把她叫進辦公室,要她在晚上的公務中陪酒,她忍不住沉下了臉。這已經是一個月來的第三次了,如果要墮落為這種浮華的陪襯,她又何必重回這間醫院?她終於咬牙說:“對不起,謝經理,我認為這樣做不適合。”
“有什麼不適合的?”
“我畢竟不是管理人員,你們的飯局我沒有資格參加。”她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婉一點。
“你是什麼意思?我隻是讓你為醫院的社交事務作點貢獻,你居然推三推四?別推辭了,今晚7點,我叫司機來接你。”
“不,謝經理。我說了我不去。”
“什麼?”謝經理把手中的筆甩向桌上。他早就對一幫富豪吹噓,今晚的飯局他會帶上阮星晴。阮星晴雖然在比賽中落敗,此後也在公眾場合銷聲匿跡,但她的美貌當時卻深入人心。而這個天生尤物在自己的手下處事,自是他私下炫耀的本錢。此刻她居然說“不”?
“我有權不去的,謝經理。我的合同沒有任何一項說明我要陪酒,出席飯局的。”
“合同?你和我說合同?你又知不知道你的合同隻是簽了一年,過幾個月如果沒法和香港的醫院續約,你就得滾回內地去。”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會好好的滾回去的。隻怕這間醫院還輪不上你說話。”阮星晴重重的關上了門,謝天華氣得麵色鐵青,卻偏又無能為力。
他又怎會明白阮星晴隻身一人來港闖蕩,原隻因心中對俞承明那無法釋懷的關注。她本就是無根的浮萍,孑然一身而又了無牽掛,又怎會接受謝天華的威脅。
阮星晴和上司吵完一架,又不免心生悔意。最近自己為何總是浮躁不安,這件事本來還會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的。無法兩全其美,但也不至於把關係弄得如此之僵。
她嘟著嘴巴:“仁芳,怎麼辦?我真的得罪那個謝色狼了。”
“沒事的,他那是不正當要求。估計他也不好意思到處亂說。”鄧仁芳一邊脫鞋,一邊急著安慰她。
“可是,他說了,到時不和我簽約,我沒工作便要‘滾’回內地去。”
“哈,他說就是了嗎?醫院大著呢,什麼時候輪到他說話。別怕,我幫你揉揉。”鄧仁芳過來為她輕按著太陽穴。
阮星晴舒服的閉上眼睛:“唉,我怕他背後把什麼罪名安在我身上,差錯事故什麼的。我就完了,到時候死得不明不白,還要搭上一生清譽。”
“哎喲,不要說得這麼恐怖好不好。你是自己嚇自己。那個謝色狼隻是個紙老虎,不用怕他。”
“真的?”
“真的。”
“仁芳,還是你對我最好。劉靜那死丫頭,人影全無,將來紅了肯定不會再認識我們。”
“你這是什麼話?如果你進取一點,你會更紅的,真不明白你為什麼好端端的會走回頭路,娛樂圈多好啊。名利雙收,我長得不行,否則我也叫劉靜介紹我入行。”
阮星晴苦笑著:“你不知道的,人人都隻是看到娛樂圈光鮮的表象,十裏洋場,聲色犬馬,卻又有多少汙垢深埋塵土。夢想很美,走近了看,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可是,現實中哪裏不是這樣的?像你在醫院,不也被要求陪酒,出席飯局?現在這個社會有哪一行不是有關係的人先上位?不是耍手段的人最容易取得成功?我是沒辦法,出生而知天命,倘若我是你,我一定不會讓自己這般默默無聞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