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承明在門邊停下,心底隻覺煩躁不安。麥文靜緊緊的拉住他,冷笑著:“想不到阮星晴原來很會應酬,你看她隻一餐飯的時間便把林導迷得失魂落魄。真高明啊。”
“你不應該這樣做。阮星晴她還很稚嫩,你會害了她。”
“我害了她,我是在幫她。她現在跟了大導演。你沒聽林昆說嗎?會給她一個重要的角色。我給她機會,她要怎麼把握是她自己的事。又沒有人逼她。”
“你是真的想要幫她嗎?”
“當然了,我也是看在你的好朋友的麵子上,要不然我才懶得理她。不過,看來你的朋友是所托非人,阮星晴實在不是什麼好貨色。”
“事情還沒定局,不要妄下結論。”
“還會有意外嗎?我看阮星晴已經迫不及待了。那眼神,那肢體語言,哼……”
俞承明把手插在褲子口袋,轉頭對麥文靜說:“你先走,我從後門出去。”
麥文靜不依的輕搖玉臂:“我不要這樣,我們一起走。”
俞承明輕輕握住她的手說:“我不想讓記者拍到我們在一起。”
“拍到就拍到嘛,我不怕。”
“乖,你先回去,我等會兒去你家。”
“真的。”
“唔,快點。”
俞承明隻等麥文靜的背影消失在對麵公路上,便心急如焚的走回房間。這個阮星晴,酒量奇差,偏又毫無提防之心,他一想到那個林昆可能正對著阮星晴紅紅的臉蛋上下其手,便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房間內忽然傳出了打鬧聲,俞承明心知不妙,一把推開房門,竟發現林昆正抱著頭縮在牆角,臉上竟全是清酒,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瓷片。阮星晴立足不穩,搖搖欲墜的向門邊倒去。嘴裏還哼著不知名的歌曲,迷迷糊糊的,但卻隻一會兒便走出了店外。
俞承明來不及細究事情的始末,飛跑著上前拉起阮星晴。他不禁低聲責怪:“瘋了,不會喝還喝這麼多。”
他把她扔進車子裏,飛速的發動了車子。到了一個紅綠燈街口,阮星晴停下了哼歌,她的臉在微弱的燈光影照下仍舊通紅,她的眼裏又有迷霧積聚:“你好壞,你居然丟下我一個人走了。”
俞承明的心底莫名的升起歉意,“是啊,我居然就這樣走了。”
她握著小拳頭一下一下的拍打他的手臂:“你居然把我留在那個大色狼的身邊。”
“唉,我……”俞承明不知如何解釋,卻偏又湧起絲絲內疚,隻能長長的歎氣。
“哈哈哈……”阮星晴居然笑了起來。俞承明莫名其妙的轉過頭去,以為她喝酒喝瘋了。這時阮星晴卻抬起頭來,她的臉還是很紅,然而眼睛卻閃亮閃亮的,全沒有了剛才那醉人的神色。
“原來你也相信,你真的相信我醉了?”她又在座椅上笑得前俯後仰。“嘩,我的演技太好了,騙了大導演,還騙了你。”
“什麼?”俞承明嘴巴張得很大,然而阮星晴還故作誇張的笑著,眨著機靈的大眼睛說:“煩死了,全濕了。”隻見她把身上的毛衣脫下,當毛衣長袖在俞承明的麵前不經意的飄過時,他聞到一陣濃烈的酒香。
“阮星晴,你……”
阮星晴把手中的毛衣遠遠的丟到後座:“臭死了。”她轉過臉去,又再得意的笑:“寶兒這法子真的很有效。你看,我的酒啊大部分都被毛衣袖子吃掉了。”
俞承明禁不住大聲的笑起來:“你這個小精靈。”原來剛才阮星晴每喝下一杯酒,在她故作嬌羞的以手捂嘴時,她便已把酒吐到了毛衣袖子上。毛衣袖子本就吸水性能好,她又刻意把袖子藏起,自是無人發覺。
“哈哈……”阮星晴似乎對自己的創舉非常滿意,笑得越來越響亮。俞承明無奈的製止她:“好了,別笑了,讓我專心一點開車吧。”
“你們就真的看不出來嗎?我當時好害怕,如果被你們看出來就太丟人了。你們難道就沒有人注意我的手嗎?”
“那時候誰還會注意你的手?”
“不注意我的手,那麼注意哪裏了?”
俞承明沒有答話,他又怎麼可以告訴她?告訴她那一刻自己那夢幻般的錯覺:她張著媚惑迷離的眼眸,向他展露最嬌羞的笑容,她似是一隻修煉千年的九尾靈狐,在月下向他輕經招手,他不由自主的走近,卻在一刹那被剪掉所有理智的觸須。
“林昆有句話說得沒有錯。你適合演狐狸精。”
“什麼?”阮星晴眼中的神采驟然熄滅,她的亢奮突然被壓抑,低頭細細咀嚼他的話語。
“狐狸精?這是貶斥還是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