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晴從林忠軍的酒店房間內走出來。她頂著帽子,戴上眼鏡,圍巾長長的圍住了大半張臉。人紅確實是一件讓人又愛又恨的事,她全副武裝仍舊無法確保自己不被認出,或跟蹤。
她加快了腳步,停車場的光線較暗,她拉開車門,想要飛快的上車。漆黑中有人衝上來打開了另一邊的門,坐了進來。她嚇得心膽俱裂,她是不止一次的被綁架的人,對黑暗的恐懼由來已久。
她想尖叫,轉身意欲飛奔。卻被一雙大手拉了回來,她聽到他說:“跑什麼?你就那麼怕我嗎?”
“啊。”她長籲了口氣,轉頭坐到駕駛座,又急又惱的對著那個人捶打:“你想嚇死我啊,是不是?想嚇死我是不是?”
俞承明並沒有閃避,而是抓住了她的手:“剛剛偷會情人啊?這麼慌張。”
“什麼偷會?”
“下次不準去見他。”俞承明重重的靠向椅背。
“什麼?”阮星晴張大了嘴巴,沒有聽錯吧?他居然命令一般的對自己說:不準去見他。
“不準再見他。”他居然重複話題。
“你憑什麼?”
“我才是你的男朋友。”
“你有病啊?我們分手好久了啊。”
“可是,我沒有同意我們分手。我不分手。”
“在機場,你說過三天就把我完全忘記的。”她噘起嘴,對最近莫名其妙的他深表不滿。
“可是,快300天了,我還是沒有把你忘記,所以,我決定不去忘記了。”他湊過臉來,噴出的氣體熱熱的:“好不好?”
“關我什麼事?你,你……”她開出了車子,馬路上人流不多,好冷的天氣。她無奈的側頭問他:“你要去哪兒,我送你。”
他沒有說話,眼睛紅紅的看著她。
她不堪重負,感覺他的眼神有點迷糊:“你怎麼了?”
“我剛才去看了你的電影《早春》。”
“唔,好看嗎?”
“不好看。”
“哼。”她不去看他,生氣的加速。
“我生氣。”可是,說生氣的居然是他。
“生氣什麼?”
“你和男主角接吻,他還脫你的衣服。”
她失笑:““哈……演戲啊,而且……”她轉了轉眼珠子:“而且,林忠軍剛才也吻了我,如果他也脫我的衣服,你怎麼辦?”
“他敢?”
“殺人他都敢。”
他靠過來,眼睛更紅了,凶狠凶狠的:“我也敢的。上次我就把他的車子撞翻了。”
“啊,為什麼?你瘋了啊?”她看著他,他一向溫和儒雅,冷靜孤傲,但最近的他似乎有點神經質。
“你怎麼了啊?”她關心的探出手去,他的手很冰冷,頭卻是熱的:“你發燒嗎?”阮星晴嚇得把車停在路邊。
“我當時想如果可以再撞一次車就好了,可是,那輛LAND ROVER太經得起考驗了。”
“為什麼?”
“我想知道,如果,這一次,我又要死了,你還回不回來看我?”他無力的靠向她,衝擊她那用泥漿築起的城牆。
“你傻的呀。”
她搖他,他的眼血紅血紅的:“送我回家,我好辛苦。”
“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好了。”她是正牌的護校畢業生,還有相當豐富的臨床試驗,一眼便可以看出他不是裝病。一周前他在深圳的時候,便已經很不妥了,難道到了今天仍舊未曾痊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