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喜慶的日子,本來應該喜悅幸福,但一整晚,阮星晴的心中總是焦慮不安。要開香檳了,大家都在舉杯祝福她和俞承明。然而,卻不見了容家俊。
容家俊剛剛從大廳離開,走向花園中,好久都沒有回來。她抬眼看了一下牆上的鍾,茫然的四下尋找。
俞承明的心情可想而知,不是一般的愉快。他曾經以為結婚是離自己很遙遠的事,但結果,很快他也要跳進一座叫婚姻的城裏。可笑的是,他是心甘情願、要生要死的往這座城裏跳的。隻為了一個叫阮星晴的女人。
香檳酒從最高的杯頂塔尖向下傾瀉,俞姿明刻意安排最這一隆重的環節,稍後還要切蛋糕。她雖然向來反對弟弟與阮星晴的戀情,但既然他已決定,她也就不再強求。她本就極其疼愛弟弟,他所認定的,她也隻能給予祝福了。
蛋糕推上來,俞姿明過來牽上弟弟,卻發現俞承明正在東張西望。
“Ming ming,怎麼了?星晴呢?怎麼還不出來切蛋糕?”
“不知道,剛剛還在這兒,可一轉眼就不見了。”
“客人都在等了。”
“我知道,我去找找。”
“算了,你招呼客人吧,我幫你去找。”
俞姿明焦急的向著庭院走去,阮星晴對俞家大宅並不熟悉,而俞家又實在太大,九曲十八彎,一般人進來還真的會迷路。
一路找尋,她來到後花園的最小的一個獨立小園子裏,因為實在太偏僻,平時很少人到。樹葉茂盛的發財樹和星星點點夾在其中的杜鵑花,把這個小園子掩蔽得過於幽深僻靜,要不是因為今天,全屋及至院全都亮著閃耀的夜燈,她根本就不敢走近這裏。
她正猶豫不決,拔起腳步想要離開,但卻見花園的小亭子中亮著燈,似乎還有人的身影,她的心中納悶:““阮星晴,應該沒有膽量來這裏吧?”
卻忽聞小園子裏傳出一聲震耳的尖叫,高聲的吵鬧,然後又回歸更令人恐懼的靜默。
她嚇了一跳,回頭大聲呼喚遠處的傭人,便率先飛快的向著小園子裏走近。一個女子正欲從亭子中離開:“你是誰,你去哪裏?”
那個女子沒有回答,還想奔走,但俞姿明一下子便認出來了,那件淡黃色的長裙:“星晴,是你嗎?”
女子定定的停在亭子的邊上,緩緩回過頭來,她的臉在暗淡的燈光下顯得慌張而又激動,俞姿明注意到她似乎正緊張得全身發抖,雙眼直直的。
“星晴,你怎麼了?嚇壞了嗎?以後不要一個人來這裏,啊。”俞姿明正要上前,剛才聽到驚叫聲,及後來俞姿明喚來的人們卻一下子全都擁到了小亭子前。
阮星晴麵呈死灰色,胸口劇烈起伏,牙關緊咬。
“啊。”有人更大聲的驚叫。
現場開始亂作一團,爭相呼叫:“殺人了,阮星晴殺人了。”
“是容太太,鄭冬玲。”
“容太太,你醒一醒。快來人啊。”
現場圍來了越來越多的人,鄭冬玲睡在小亭子裏,腹部還在淆淆的流著鮮紅的血,旁邊放著一把沾滿鮮血的水果刀,而阮星晴的一雙手,卻布滿了血跡,新鮮的紅紅的血正從她的手掌一滴滴的向地下滴落。
“噢,星晴,發生了什麼事?”
聞訊而來的俞承明呆呆的望著咬緊牙關的阮星晴,他衝了上去,他的心從沒試過這般的慌張。他的阮星晴站在血淋淋的地板上,手上沾滿鮮血。而她的眼,又一種絕望,一種瘋狂。
“星晴。”他衝上去想要抱緊她,她卻向他搖搖頭,揮手,說道:“不要過來。”
“星晴,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
阮星晴沒有說話,她望著已被人抬到擔架的一動不動的鄭冬玲,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很好,死得好。她就應該死,她死有餘辜。”
“星晴,你怎麼了?不要這樣,不要嚇我。”
風靜悄悄的吹過翠綠的庭院,紫紅的杜鵑花,花叢的正中處,還在滴著血。
第二天,阮星晴的豔麗頭像再次登滿娛樂版的頭條,而這一次還有港聞版。新一代玉女接班人,香港最大家族豪門之一的俞氏家族的未來兒媳婦,卻在昨夜的慶祝Party 上涉嫌刺傷了容成實業董事長容明輝的太太鄭冬玲。
鄭冬玲手術後仍在深切治療部觀察,至今昏迷不醒,而疑凶阮星晴卻一直沉黓,由於案情嚴重,雖然俞家為豪門大戶,但阮星晴仍舊不能保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