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天悅像被電擊一樣猛地抬頭,用充血的雙眸看著麥麥,“麥麥,事到如今你還叫我天悅哥?”

麥麥點點頭:“不可否認,我對你是有恨的,可是我們畢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那份童年的感情也是無法磨滅的。看見你一步步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就像走失了一個親人一樣的心疼。回頭吧,天悅哥。”

“麥麥啊……”榮天悅突然捂住臉,像個孩子一樣,失聲痛哭起來。

李鴻朗拉起麥麥,對霍振南說:“霍叔,我一直想對你說一句話。”

“什麼?”

“養不教父之過。榮天悅欠我的,而你欠他的。霍叔……”李鴻朗拍拍霍振南的肩膀,“他就交給你了。”說完,帶著麥麥走出大廳。

夜已深,繁星點點,微風徐徐。

“大狼,你怎麼知道是我?”她問。

“那你呢?又怎麼知道是我?”他問。

然後,他們都笑了。是的,沒有為什麼,隻因,他是李鴻朗,她是豐麥麥。

“大狼,我們走回去吧。”她說。

“走回去天就要亮了。”他彎腰,在她麵前蹲下,“來,我背你。”於是,兩條人影,疊成一條。

“大狼,我突然有點害怕回榮家了。”

“害怕什麼?”

“醒來的榮爸爸有點可怕。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是怕他的。”

“你不必怕他。”李鴻朗說。

“為什麼?”麥麥問。

“因為……他怕我。”李鴻朗說。

“怎麼會這樣?”麥麥問。

“當然是這樣。你瞧,榮永康怕我,而我怕你,所以啊,麥麥,以後你就是我們家裏的no。1。誰也不用怕。”

麥麥嘻嘻地笑了,伏在他的耳邊問:“你怕我?你真的怕我?”

“是啊,不信你試試?”李鴻朗誇張地說。

麥麥笑眯眯地揪住李鴻朗的兩隻耳朵,“好吧,大狼,跑快一點,再快點,再快一點啊。”

“遵命,我的女王陛下。”李鴻朗背著飛快地奔跑起來。星光的碎影裏,灑下一路笑聲。

在快要到家的時候,麥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等下等下。”

“什麼?”

“豐穗穗還在家裏?”麥麥說。

李鴻朗神秘地笑了笑,“她消失了,帶著她的兒子一起。”

“啊?小繼祖!”麥麥掙紮著從他的背上跳下來。“你讓她把小繼祖帶走了?”

“麥麥你冷靜點。”他扶住她的肩膀阻止她亂跳,“她是孩子的媽媽,有權力帶走孩子。再說……”他彎腰附在她的耳朵邊說了句什麼,麥麥頓時石化了,她僵硬地低頭望望自己的小腹,又望望李鴻朗,突然麵紅如血,“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保姆把大門打開了,屋子裏的燈光似乎比以前要溫和的多,李鴻朗無比滿足的打橫抱起她,一步一步走進去,“當然,我說過,我一直在。一直都在,從未離開過。”

“對了,你是怎麼跟她說的。我是說豐穗穗。”

“這是個秘密,總之你相信我,她再也不會回來打攪我。”

麥麥無比滿足地靠在他的懷抱,恩,不必問。她相信他,完全相信他。

一路走過來,他從未對她食言過,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