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小手搭上親姐的手,溫暖從肌膚滲透進她心裏,她的眼眸有霧氣升騰,卻強笑著說:“姐姐,沒事的,人都有第一次,我相信我可以的,你不用掛懷,我會給你和姐夫寫信的。隻是,你替我好好照料爹爹,爹爹畢竟年歲大了,我走後他就全靠你一人了。”
一日之間,她似乎長大了不少,或許親情會催人成熟吧。
“嗯,要不是掛念爹爹,我真想陪你一起去國都,也長長市麵。這樣吧,我把所有注意事項都給你寫下,今日你先早早歇著,明日清晨我和你姐夫送你出村。隻是這去國都的路線我也不知,可如何是好?”
“沒事的姐姐,我可以一路問路,總能找到的。”凝香天真的搖搖頭。
“胡鬧,遇上搶匪、騙子可如何是好?”凝霜的眉尖皺得更緊了。
“咳咳”一旁光顧著吃的“吃貨”似乎噎著了,狂咳了幾聲,又招來凝霜的幾個白眼。
“放心啦,我明日求爹爹給你畫一個路線圖,避開那些危險的地方,不就成了,小事一樁。”“吃貨”不以為然的擦擦油光光的嘴,毫無形象的邊舔指頭邊說道。
“哼,冷大善人去過國都麼?”凝霜先是一愣,隨即嫌惡地斜瞥著他道。
“早些年似乎是去過的。嘖……嘖……”某人繼續舔手指。
“早些年?隻怕路都變了也不一定!”凝霜不禁有些憤憤然,看來國都真是魚龍混雜,什麼人都可以去得。
“沒事的,總比沒有來得強啦。”凝香見氣氛不好,立即和起了稀泥。
“哼。我怎麼嫁了這麼個吃貨,除了吃,就沒見他有什麼其他本事,什麼都指不上。真是瞎了眼。”凝霜似乎越說越氣,一肚子苦水溢了出來,眼看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
阿福卻已經搶先一步站了起來,摸了摸滾圓的肚皮,滿足的打了個飽嗝,慢慢踱了出去。
他剛踏出房門,隻聽背後一聲嘈雜,“呯,哐”一隻茶壺立時在距他咫尺之處碎裂開來,壺中的水灑了一地,還有一些茶渣濺到了他的長袍上。
他一愣,連拍都懶得拍,竟朝凝香燦爛地笑笑,轉身哼著歌大搖大擺地走了……
始作俑者凝霜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若非凝香在座,恨不得抄起根棍子就追出去一頓好打。
事實上,這大半年,阿福也沒少挨打,隻不過,一個巴掌拍不響,每次都是凝霜發泄一通,仍舊得不到響應,自覺無趣便偃旗息鼓了。
有時候,凝霜也不禁疑惑,這副麵無三兩肉的身板哪來這麼大的胃口,又如何任憑她怎樣暴打,都不覺得痛?
難道他真的是腦子缺根筋?
唉……總之,命苦啊。
凝香見也無從勸起,隻得不痛不癢地安慰幾聲,陪她枯坐了一會。
凝霜心緒稍平,吩咐下人替她洗漱完畢,又叮嚀她早些休息,便起身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