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是上車了,但,擠!擠得要命!團場農工窮勁多大!如果世界上哪一天舉行擠車大賽,這些人完全可以報名試試。就馬勺子莊這些人的蠻勁,不弄個團體冠軍,也能得塊銀牌。
車上人多,不想坐,就靠磨!磨磨擦擦,馬上就鬆一些。
薑麗麗在這方麵也很有經驗的,磨磨磨磨,竟從車最下一個台階,站到上邊來了。
鄉下公路,老丙級!不鋪柏油,能顛得人骨頭散架兒!
忽地,車一顛,薑麗麗的傘柄尖搗在後邊一個大爺的小肚上!
“哎唷!你!”
薑麗麗回頭一瞥:“我咋啦?我又沒搗你,它搗的你。”對傘一看,“再說也不怪它,要怪,怪那缺德司機。”
“你這人真是的,你的傘搗了人家,還這麼說!”說話的像老大爺的孫女兒。
“怎麼說話?德行!”
“算了!算了!大家都是出門人。”老大爺高姿態,想省一點事。
其實這一下也不知搗在什麼地方,這尖尖的金屬,來一下,是夠受的。不過鄉下人喜歡息事寧人,出門不肯爭個高鬥個低的。
這邊嚷開了,車上人能看到的,都勾著脖子,往這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