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喬婆一串嗬嗬還沒笑完,小院門一推,有人進來。
老喬婆迎上去,不知是不是,就忙著喊道:“三狗兒?”
“嗯。”
三狗兒哼了一聲,老喬婆又急又喜:“哎呀!你們怎麼到現在才回來呀,都急死人啦!”走上去,“麗麗呢?”
“在這。”
三狗兒女人不知為何不理人,隻是三狗兒答應了一聲。
老喬婆追著後邊喊:“麗麗,紅紅在北屋蘭妹那裏呢!不是她想個辦法哄住,孩子嗓子準能哭壞了!”
薑麗麗像是根本沒聽見,什麼紅紅兒的藍藍兒的,一頭鑽進東屋,倒在床上,蒙頭便睡。
蘭妹可不知道情由,聽見三狗兒他們從城裏回來了,忙抱著紅紅兒走進東屋,以孩子的口氣叫薑麗麗:
“媽媽呢?丫頭早哭媽媽了。”
這本來就是開玩笑的話,見薑麗麗麵朝裏睡著,以為自己不該說,連忙改口:“快喂奶,紅紅兒餓壞了!”
薑麗麗仍不動。
蘭妹厚著臉把紅紅兒放到她懷裏。
紅紅兒一摸母親的奶子,馬上咕嘟咕嘟地咽上了。
老喬婆在一邊傻了眼了,想,沒動過土呀?怎得罪了太歲?到底在哪茬?於是,去打一盆溫水:“麗麗,洗洗再睡。”
薑麗麗沒動。
老喬婆又不放心地問:“你們吵嘴啦?”
三狗兒搖頭,一邊脫衣服,一邊問女人:“你洗不洗?”
老喬婆先擠了把毛巾給了媳婦:“快擦擦。”
薑麗麗仍不作聲,麵不轉,伸手接過毛巾去,幾把一揩,又送回去。
三狗兒接過毛巾,在自己臉上、身上,一次次地擦。
蘭妹早悄悄地退出來,回到北屋,床上一摸,二狗兒汗漬漬地睡著了。推醒他,叫他洗澡、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