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那個小模型雕塑的就是段寒禦。
而她喜歡的,也隻有段寒禦。
西澤也很尷尬,他二十年來就沒有這麼尷尬過,隻覺得自己滑稽極了。
然後他也僵硬著身子轉過去,努力想佯裝出平日裏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努力想揚起嘴角無所謂的笑笑,然後用漫不經心的語調輕笑著揶揄:啊,你喜歡的人嗎?真不錯。
可是……
他做不到。
西澤發現自己這樣真是糟糕透了,他覺得他需要時間讓自己恢複正常。
本來他應該像封在住院時的三個月裏一樣,在這一個月裏不與她有任何聯係……但是……
他想她。
想看見她。
自從那次酒會上對她做出那種事後,他就發現自己變的一發不可收拾,每每看到她滿腦子裏想的都是要怎樣戲弄她、親近她,看不到她時更是折磨,他覺得自己瘋了,是的,和以前的自己比起來,真的瘋了。
看吧,西澤。帕特裏克,她有喜歡的人了。
發瘋也該結束了。
最後西澤用盡力氣裝出平日裏調笑的口吻,對封璟塵說:“我明白了,那再見了,親愛的,封。”
然後他頭也不回的大步走開,隻有他自己知道,他走的每一步有多艱難,全身的血液都涼透了。
他用盡力氣來維護自己最後的一點兒尊嚴,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的難堪被發現。
而封璟塵。
確定西澤已經走了之後,她才慢慢轉身,對著西澤離去的方向,很小聲的說了句:“抱歉。”
是的,是抱歉,而不是對不起。
自那晚之後,在一個月裏,西澤再也沒有出現過。
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訓練的尾聲,結束前的一天晚上,已經好久沒有在晚上獨自留在射擊場練習的封璟塵那天破天荒的要自己留下單獨練習,她還特地重複了單獨二字,於是卡特和琳娜隻好先回家。
有些涼意的夜晚,封璟塵盤腿靜坐在草坪上,把玩著手中的槍械,卻沒有練習什麼。
通過這一個月的訓練,她的水平早已趕上了卡特和琳娜,但同時,繁雜而又緊促的訓練中,她還是在反複思考幾十天前的那個夜晚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太過分了。
西澤已經沒有來了。
這一個月都沒有來。
按照卡特和琳娜的說法,明天一大早他就會在射擊場等著他們。
說不定要出什麼任務,說不定要去參加酒會或者舞會。
反正兩人說到這個的時候都有些微微的期待,雖然他們沒有說出口,可封璟塵還是知道,他們很想念西澤。
而她呢……
她心裏很複雜。
可是西澤那個晚上所做的事有些太過火了,平日裏那些小打小鬧到最後他都會掌握著分寸適當的收手,可是那晚……
封璟塵被他充滿****的眼神驚到了,他越來越過火的行為真的……
或許這樣對雙方都好。
封璟塵望著意大利一如既往的迷人的星空靜靜的想。
因為她知道,自己這一生,除了段寒禦,不會再喜歡上任何人,她總是會因為其他事物而想到他,想到……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