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呢,醫生呢!”段寒禦的語氣是不耐煩的,表情是焦躁的,眼神則是暴戾到了極點的!
管家不由得驚出一身汗,他服侍段寒禦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看見他家少爺如此失態,也如此……嚇人。
管家連忙讓保鏢去把已經到場的醫護人員喊來,隻是後來醫護人員過來的時候,段寒禦卻無論如何都不肯把封璟塵交給他們,執意要跟著一起去……
“你那樣隻會害了她!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把封交給醫院!”
不知何時也已經從火場衝出來的西澤竟到了他們的身後,清清楚楚的目睹了這一幕……
他的聲音很有磁性,也很有穿透力,很好的讓所有人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已經紅了眼的段寒禦仍抱著封璟塵不鬆手,聽見他的聲音,微微一頓,然後才慢慢轉身看他。
祖母綠的眼眸中,卻帶著極冷的陰戾,他用那冷到恐怖的眼神看著西澤,冷冰冰的聲音一字一頓無比清晰:“你知道什麼?”
西澤皺眉,有些好笑:“夏洛爾,我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可以像你這麼任性。”
“任性?”段寒禦也笑了,不過他是怒極反笑,“我問你,你知道些什麼?就算你從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喜歡上她,也不過是喜歡了她兩年,可我呢,整整七年了,七年了你知道嗎,我守了她七年,你知不知道她最討厭去醫院,你知不知道她曾和我說過她寧願死也不要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醫院,你知不知道她曾經經曆過什麼?你看到的隻不過是她好的一麵,你喜歡的也隻不過是她光鮮美好的一麵,西澤。帕特裏克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西澤深吸一口氣,完全被段寒禦說中的他隻覺得十分窩火:“我隻知道你現在應該把她交給醫院!”
說著西澤就準備上前一步把蜷在他懷中的封璟塵搶過來……段寒禦想也不想一聲嗬斥:“滾!罪魁禍首憑什麼碰她!”
西澤瞬間定住了腳……淺棕色的眸底頓時浮上怒意:“罪魁禍首?你覺得造成今天這個局麵都怪我?”
段寒禦抬起通紅的眼對他笑,隻是那笑容有說不出來的嘲諷與厭惡:“今天如果不是你這個電話,我和她怎麼會來這裏,她又怎麼會落得這個下場!我已經準備好了向她求婚,如果她今天沒有來,我和她這七年就有了結果,可是呢,哈哈,你一個電話,把什麼都毀了!你還說你不是罪魁禍首?”
耳邊的嘈雜似乎在這一瞬間都消失的無影無蹤,西澤耳邊隻有夏洛爾咬牙切齒的話語,一遍又一遍的,回響著,清晰,卻又讓人心髒莫名的……刺痛。
是啊……
他本來……就是一個麻煩的存在……
這一切的起因……都是他吧……
西澤眼前的景象不知何時一晃,他仿佛回到了一年之前她要離開的那個夜晚,自己輕聲苦笑著說:“我的出生就是個錯誤,所以我搞不懂,生日對於我來說有什麼意義,再說,就算是我生日,也沒有人會覺得高興,因為沒有人會這個世界上有我的存在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還記得她當時的神情有多認真,她那時的反駁……真是這世間……最動聽的反駁啊……
西澤心想,封她可能永遠也不知道……或許自己也再沒機會告訴她……她認真時的表情,真的很迷人,很迷人。
比他看過的所有風景,都要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