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來認親,怎麼光來了孩子,那煙紅呢?
陳管事小心翼翼的問了心中的疑惑,慕郡王輕聲說:“她生下孩子沒兩年就過世了。”
慕郡王臉上露出有些溫柔,有些傷感的神情。
過了這麼多年,他已經不太記得煙紅的長相了。甚至就算是當時,他也沒有仔細的端詳過這個丫鬟的臉。但是他記得她總是低垂著頭,十分溫順可人的樣子。頭一次他借著酒勁要了她的身子,事後她哭了,她很怕慕郡王妃,而且她一定清楚,這種事紙裏包不住火,最終一定是瞞不住的。
做為陪嫁丫鬟,她很了解自己伺候的主子是個什麼脾氣性格,也沒少見到她整治別的女人的手段。
她肯定是怕被王妃迫害,保不住孩子,所以悄沒聲息的出了府。可是生下孩子之後,她還是告之了孩子他的身世,讓他回王府來認親尋根。
這個女子……他虧負她太多。
可是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呢?
慕郡王想到現在後院裏的一攤爛賬,葉家人的糾纏不清,被嬌縱得不成樣子的蕭錦元。
這一切都是慕郡王妃造成的!
她做過的事情他並非一無所知,可是兩人少年夫妻畢竟曾經恩愛,是有情分的。當時他根本不是世子,和妻子兩個人隻想著將來分家之後能過上舒坦的小日子。
那時候妻子不是這樣的。
可是後來兄長意外去世,他承襲了爵位,妻子也成了有誥命在身的郡王妃,一切都跟著變了。
他沒能護住和自己有過親近關係的煙紅,讓這個兒子在他根本不知道情況下流落在外,都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陳管事輕聲說:“這麼說來,這位少年今年快有十五了?”
“是啊,連個正經的名姓都沒有,隻有一個小名叫水生,說是生他的那年夏天雨大,河裏地裏到處都是水。”
陳管事在肚裏琢磨了一下:“這是件喜事,王爺該高興才是。不知道水生少爺原來住在哪裏?現在可還有家,家裏又有些什麼人,小的差人去打聽一二,不知王爺的意下如何?”
這個少年來的突然,陳管事不會對他自陳的身世馬上坦然無疑的相信。這當然得查個清楚,要不然混淆了宗室血脈可不是件小罪過。
慕郡王點頭說:“他拿了一枚玉環佩來,那是當初,我給煙紅的,我認得,上麵有王府的徽記。聽說宜郡王很賞識他,你去打聽打聽詳情,越快越好。”
陳管事忙應了一聲。
就聽見外麵腳步聲急促的奔來,接著守門的小廝在外麵回話:“王爺,後院兒來人……”
“後院的事別拿來煩我。”
小廝苦著臉,卻不得不把話說完。
“王爺,王妃她暈倒了。”
慕郡王正在氣頭上,陳管事忙出來問:“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倒了?來報信兒的是誰?到底怎麼說?”
“說是葉夫人和王妃口角爭執,好象是葉夫人推了一把,王妃撞到桌角上磕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