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文妃這事兒她心裏就自有猜測。
文妃那麼得寵,前幾年風頭遠遠蓋過後宮裏那些份位比她高的妃嬪們,簡直就是獨寵、專寵。給了她這樣體麵的人是皇帝,所以她才能那樣有恃無恐。
但同樣的,能把她打落塵埃的,也隻有皇帝。
文妃肯定是失寵於皇帝了,而且說不定已經暗暗的被打入冷宮禁足了,猜的更深一些,說不定文妃已經被處死了都有可能。這肯定不是因為什麼小事,因為倘若是小事,她的兒子不會被安排給別人撫養。
這應該證明,文妃犯的事不小,也許以後她再也翻不了身了。
這種宮闈秘辛水太深,潘氏絕不會膽大包天的去瞎打聽。
潘氏很快轉了話題,開始八卦剛才主持祭禮的齊妃。
“齊妃父親已經過世,不過她哥哥現在可是戶部尚書,手握實權的。齊妃早年在京裏就有才女之名,據說她打小就性子清冷,十來歲別人要給她提親的時候她就表示想要出家,終身不想嫁人。”
真是有個性啊。
剛才看齊妃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來她年輕的時候居然這麼有性格。
“後來怎麼進了宮?”
“先帝去世,皇上繼位,按禮就要選秀充實後宮啊。當時那一次選秀,京城十二歲以上二十五歲以下的官宦人家的女子都必須參予那一次采選,那年齊妃好象是十七歲,已經拒絕了好幾門親事了,出家的決心看來是很堅決的。可是誰想到趕上了那一年的選秀,她就被留在宮裏了,先封的貴人,後來又封的嬪,一步步的一直走到了今天。”
音音忍不住好奇:“她當初為什麼不想嫁人?”
“說是她特別愛書,不肯把一絲一毫的關注浪費在書以外的事情上。出了家以後她就可以自由自在的跟書一起過日子了。”
居然還有這樣性格的女子,真是讓音音大吃一驚。
“齊妃進了宮之後也不爭寵,也不攬事兒,好象對她來說進宮也挺好,跟出家也差不多。不用生兒育女侍奉公婆管理家務討好丈夫,她有齊家撐腰,宮裏也沒人敢欺負她。她還能自在的借閱宮中藏書,過的別提多悠閑了。”
潘氏的話裏有幾分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的羨慕。
能自在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也是一種活法啊。
可是能這樣自在的人又有幾個呢?大多數人過的日子,隻怕並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還得一天天踏踏實實的過下去。象齊妃那樣的畢竟是少數。如果她後麵沒有得力的父親和兄長撐腰,在拜高踩低的,殘酷的後宮裏,她可能早連骨頭渣都剩不下了,哪裏能容得了她這樣任性和率性呢。
但既然齊妃是這以個性格,幾十年下來皇帝也早就習慣了忽視她,當她不存在,為什麼剛主示的人會是齊妃呢?
象貴妃、淑妃她們,不管是從身份上從資曆上來講,都比齊妃更恰當。
但皇帝怎麼會點了齊妃這樁差事?
其中的緣由連音音都好奇了。
不過與潘氏不同的是,音音如果真的好奇,她是有一個絕對可靠的消息來源的。
長帆一準兒知道這裏麵的彎彎繞。
宮宴進行到一半,音音起身去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