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自打給世子辦了那件事兒，也算是世子的心腹了。
但是蕭錦元自己就是個遊手好閑的，也沒什麼正經差事讓林四去辦。所以漸漸的，林四倒和楊氏越走越近了，楊氏時不時差他買東西，打聽消息，做點什麼事。林四雖然沒象理想中混成個大管事的位子，但是現在多少也比以前強。
世子突然讓人把他叫來，劈頭就問了這麼一句話，讓林四既吃驚又恐慌。
他雖然以前也不幹好事吧，但是謀害人性命的事，也就幹過那麼一樁。後來他也著實做了幾天惡夢，總夢見從深溝裏找到的那幾具屍首，身子都泡走了形，臉也是麵目全非，著實嚇人。
他後怕是因為看著死人挺嚇人的，並不是因為害了人命心裏不安。
這件事過後，不管是世子、楊氏，還是林四，都絕口不提，後來又續娶了小葉氏，就更沒有人提起了。今天世子突然問起來，林四十分不解。
這事兒不是早有定論了嗎？
人都早早埋了，後娶的也進了門。林四有時候覺得楊氏真是窮折騰，還害了人命，自己都沒當上世子妃，實在是太虧了。害了一個大葉氏，後頭續娶的這個又是個小葉氏，楊氏那個出身，哪怕鬧破天去也不可能上玉碟，當正室世子夫人。
“你確定沒出錯？”
這事兒怎麼能出錯呢？
林四跪了下來，指天罵地的發誓自己真的是把事情辦妥了絕對沒有出岔子，說找的人很是可靠，他是親眼看著大葉氏主仆三人坐的車翻下深溝的，屍身也是他帶著人親自尋回來運進京城的，絕對沒出一點紕漏。
結果蕭錦元仔仔細細問個沒完，連人是怎麼上的車，東西怎麼裝的都問了，甚至林四到莊子前一晚都沒放過，甚至逼問他為什麼不當晚就動身。林四一臉苦相，這事兒到現在也有兩三年了，他哪能每件事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爺，當時已經是後半晌了，莊子上那媽媽說，動身肯定趕不回京，關了城門還不如第二天再動身，才耽誤了一晚上。”
這話說得很有理，林四也駁不了。
蕭錦元眉頭皺了一下：“那個媽媽呢？她後來去哪兒了？”
蕭錦元記得那個老婆子，辦大葉氏的喪事時她守在一旁，那眼光看得人非常不舒服。
“她的身契不在葉家，聽說幾十年前就放了身契，所以喪事一辦完，她就離了京城，聽說是投奔鄉下的侄子去了。”
“那其他人呢？原來她身邊的丫鬟呢？”
林四暗中叫苦，這些事他哪能一一清楚。
“兩個貼身伺候的大丫頭都跟著摔死了，屍身是當時一起入殮的。其他幾個小丫頭，都退回葉家去了。”
蕭錦元想了想剛才聽到的葉家兩姐妹的對話：“中間有個叫夏紅的嗎？”
林四哪還記得這些，他當時瞄上的其實是阿竹，阿竹大眼睛，鵝蛋臉兒，看起來更嬌俏，可是這個丫頭跟那車一起摔下去了，其他幾個小丫頭他沒怎麼太留意。不過既然蕭錦元這麼問了，林四就順著他的話說：“好象是有個叫夏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