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頭蹲在地上,眼淚不可抑製地滑落,那麼多年,就算父親說要跟他斷絕父子關係時,他也沒有這樣絕望過。
隱約間聽到一些異樣的聲響,他猛地站起來跑進旁邊巷子深處,借著手機燈光竟看到…
他發瘋一樣地衝過去推開還壓在孟瑤身上起伏的人,毫不章法的拳腳落在他身上,旁邊另一個男人係著罵罵咧咧地站起來撲向他。
三個人扭打在一起,可畢竟勢單力孤,再加上他剛才跑遍了諾大個批發市場,早已經體力透支,於是很快他就落了下風。
警鈴響起的時候,那兩個人才慌忙地放開他逃竄離去。他慢慢爬起來挪向地上的孟瑤,上身赤裸著,裙子已經被撕得粉碎,頭發很,木然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感覺到有人靠近,她軟弱無力的手在空中胡亂地揮舞著,嗚咽的聲音輕如蚊蚋:“不要…過來…求你了…求…求你了…”
他脫下衣服裹著她,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裏,一遍一遍在她耳邊重複沒事了沒事了,良久,她才慢慢安靜下來。
手筒照亮了這條肮髒的小巷子,有警察衝過來開始勘察現場,他全然不理會別人的詢問,顧自抱著她站起身一步一步挪動著離開。
外麵已有些許圍觀的群眾,在警察的護送下他執拗地上了自己的車。
介於兩人情緒都不穩定,警察根本沒辦法帶他們回去作筆錄,也不好采取強硬措施,便派了輛警車熄了警鈴尾隨著跟他們回家。
回到家,他幫她清洗檢查身上的傷口,她從頭到尾都像個沒有知覺的木偶任他擺布著。
穆啟昊已經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讓她好過一點,隻是作完筆錄後要求警察保密受害人的所有訊息,他現在隻希望孟瑤能慢慢走出這件事,還能像以前一樣開心地生活。
白天,孟瑤隻是安靜地坐著,他哄著她喝水吃東西,她都很聽話的照做,就是一句話也不說。夜裏,穆啟昊甚至不敢關燈,隻是守在她身邊,她總是睡不安穩,常在半夜驚醒後就開始哭,抱著自己縮在角落裏,連他也不讓靠近。
之後,他每天都在家裏陪著她,敏銳地察覺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種情緒,認真而堅定地告訴她那些都過去了,什麼都不會改變,她還是她,還是那個跟他約定要過一輩子的人。
他每時每刻都在竭盡所能地讓她開心起來,甚至在她睡著後,把家裏特別布置一遍,等她第二天醒來,他穿著她最愛的粉色襯衫,捧著她最愛的花鄭重地單膝跪在她麵前,可她隻是流著淚說了這個星期以來的第一句話。
她說,她已經配不上他了。
他不管,固執地緊握著她的手,說他們從相識到相愛的每一次美好,也說他們一起規劃的未來,最後望著她的眼睛流著淚承諾,如果她不嫁,他就這樣陪著她過一輩子。
麵對他的執拗和堅持,她終於妥協,任他為她帶上訂婚戒指。他們約定,三個月後,在她20歲生日那天就舉行婚禮。
第二天一早,她很早就起來,做了他最愛的早餐,像以前一樣笑鬧著拉他起床,然後督促
著他去上班。她還笑著說,如果他再翹班下去,要是被開除了以後養不起她,她就離家出走。
看著她重又溢滿生氣的眸子,他竟感動得險些落下淚來,多好,他的孟瑤又回來了,一切
都會慢慢好起來,他們還有長長的未來嗬!
臨走,孟瑤緊緊地擁抱他,看著他的眼睛賴著他說他愛她,一遍又一遍,好久才滿意地笑著讓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