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昊,錢夾裏的照片不可以拿出來哦,除非你不要我了…”
“如果你下次再玩這麼烏龍的事,我就不能保證…”
“你敢!”
“好了,不敢…不敢,你...再用力就要…勒死我了…”
齊涵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商務會所二樓靠窗的位置,沉靜的側影透著淡淡的冷漠,可是這樣冰冷的外表下,心裏到底有多少執著和倔強,才能為了愛情,為了她,犧牲得那麼徹底?
有人拉開他對麵的位置坐下,很快便有禮貌的服務生上前,翻著menu的手指幹淨而修長。等服務員離開後,齊涵才合上手中的雜誌,抬眼看著對麵的人,語氣淡漠,“約我來想談什麼?”
“是關於念昔。”穆啟昊把手裏的袋子放到桌上,輕輕推到齊涵麵前。
齊涵拿起來打開,看著裏麵的東西,他皺眉沉默半晌,才抬起頭冷冷地問:“什麼意思?”
“Sidney的資料和名片,我想…會對你有用,你應該比我更清楚Sidney在國際建築設計界的影響力,他下個月會來本市參加一個交流會,我可以安排你們見麵,另外那一百萬的支票,是念昔欠你的…”
齊涵把資料放到桌上,表情平淡,“不需要,如果你是想用這些讓我放棄念昔…”
“不是!我知道你可以為念昔放棄任何東西,就更知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你放棄她。”穆啟昊打斷他,眼神平靜得如同無風的幽深湖麵,“她…都知道了,你當初離開的原因其實是為了她,可是她沒有辦法彌補,以你想要的方式,所有她很內疚也很痛苦…”
“她要怎麼做不是你可以替她決定的。”
“所以呢?你想用那些過去你為她做過的事,把她鎖在身邊?如果你開口,我想…她一定會。”
齊涵垂下眼,杯子的咖啡卻映出了他眼裏沉重的悲傷,她都知道了嗎?可是她依然選擇留在穆啟昊身邊,是說明她真的已經不愛他了嗎?
原來再刻骨銘心的感情也已經被時間掩埋掉了,她現在隻是內疚欠了他?!
“是她讓你來找我的?還包括這些…”
“不是。我知道這樣的補償很微不足道,可是如果能讓她好受一點,無論什麼我都願意去做,你…”
“不必了!東西你拿走,告訴她,她什麼都不欠我…”
這一刻他眼神柔和,好像剛剛說的什麼再輕鬆不過的事,穆啟昊點點頭,收起桌上的資料:“好,不過我希望你考慮一下,如果你改變主意了,再來找我!”
周末的早上,陸陽打電話過來時,念昔還在享受她難得的偷閑時光,隻是接完電話三秒後,她“噌”地從床上坐起來再緊張把電話撥了回去。
“你剛說什麼?”
“去看今天早上的報紙!”
她從床爬下來,連鞋子都沒穿都奔去了客廳,“爸,報紙報紙報紙…”
韓爸很明顯被她嚇到,望著空空的手和念昔瘋狂翻看報紙的樣子,拍了拍口慶幸自己沒有心髒病。
“神秘人揭發證據確鑿,已釋疑凶再度被捕”
醒目的大標題,念昔看著看著,咧著嘴角笑得很開心,可眼裏卻溢滿了眼淚。她攥著報紙跑回臥室胡亂套上件長風衣,然後拿了包在老兩口擔憂的眼光中,提著鞋子下了樓。
打開穆啟昊家門後,她迫不急待地衝進去找他,他正站在窗邊回過頭看她,朦朧的光影從他的側臉擦過,嘴角的微笑像是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一點點驅散著長夜裏沉澱下的濃重的寒意。
“報紙報紙…”她喃喃地重複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他淺淺地笑,“我知道,曳清一早就告訴我了。”
她大步大步地走到他麵前,緊緊地抱著他,聲音哽咽得不像話,“你看,我說過的…壞人一定會受到懲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