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站在陽台上看到他們離開後,她推開了書房房門,拿起蘇曳清剛剛帶來的那份資料。
直到晚上洛阡才回來,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還給她帶了宵夜,念昔吃東西的時候,他一直在書房忙碌著,她在客廳裏能模糊地聽到他打電話的聲音。
拿著水杯發愣,她沉浸在深深的無奈和挫敗中,直到洛阡湊近她耳邊問:“在想什麼?”
反應過來急切地回過頭,她笑了笑,說:“在想你什麼時候才會想起我的存在!”
洛阡撇著嘴角笑笑,聳聳肩說:“走吧,去天台坐坐!”
說完他便轉過身往門口走去,念昔站起身看著他的背影,愣了愣,把手裏的外套又放回到沙發上。
清冷的天台,寒風拂起耳邊的發,寒意一點點滲進皮膚,念昔瑟縮一下,趴在圍欄上靜靜地望著遠處的燈火,打量著這座孤寂的城市。
心裏紛亂的酸楚一點點蔓延,從身體的每一個毛孔滲透出來,鋪天蓋地地吞噬著她。
那麼多對不起,那麼多無力感,壓在心底,已經快要支撐不下去,真的很討厭現在的自己,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到底怎麼做才是對的,反而總是把事情搞得更複雜,不停地傷害別人…
“怎麼什麼都不問?”
洛阡淡淡的聲音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她轉過頭看他,他並沒有回頭,視線仿佛落到很遠的地方,線條清俊的側臉在月光下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
“想要放棄了!”念昔落寞地垂下眼,言語裏透著疲憊,“知道得越多反而越難過。”
長長的靜默,洛阡仿佛思量著,許久才問:“如果…昊天破產,你會怎麼辦?”
念昔愣住,想了想說:“也許會暫時離開吧,不想逼著自己選擇了!”嘴角彌漫著苦澀,她停頓一下,聲音輕柔得仿似在自言自語,“好像怎麼做都是錯的…誰也不開心!”
回過神,她隨口問道:“你呢?報完仇你就回新加坡了嗎?”
“嗯!”洛阡無奈地笑笑,說:“把自己賣了才拿到跟昊天抗爭的資本,以後應該會乖乖地留在新加坡,等著別人來拍我這個將要橫掃財經界的天才新秀了!”
“無恥!”
“嗯,這是做商人首先必備的能力,看來我果然是很有潛質!”
“……”
斷斷續續的聊著天,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念昔站在浴室裏,望著浴缸裏放好的水,閉著眼深呼吸,然後抬腳踏入。
冰涼的水像帶刺的蔓藤包裹著她的每一寸肌膚,水漫過口的那一瞬,她呼吸一窒,連牙齒都開始不住地打架,狠狠地咬著唇,卻依舊抑製不住全身的顫抖…
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每一秒都變成了煎熬,從水裏出來的那一刻,她已經僵硬得每一個動作都變得很艱難,好不容易把水放掉,站在蓮蓬下衝著熱水,等著身體慢慢回溫。